水温适宜。林榆坐在浴桶中,神色早已失去了伪装的平静。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落入水中,溅起一丝丝细微的涟漪。她哭的很伤心也很压抑,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像躲在一旁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其实她知道的,唐枭并没有那么想娶她。但是她依旧向他提出了要他娶她的话。她知道的啊,唐枭责任感重,既然愿意娶她,便会好好待她。她已经不再对未来抱有那么多的妄想,她只想好好生活,和一个平常的人好好过日子。
可是为什么呢?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满足她吗?
林榆心里难受,不知在浴桶里坐了多久,直到水温渐凉,北堂枭在屋外呐呐的喊她,“水凉了,林姑娘,你洗好了吗?”
林榆抹干了眼泪,这才起身擦身穿衣服。
浴桶边上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包裹,她拆开包裹。里面的衣服是她在家的衣服,想必是北堂枭回她家去了一趟,和她爹娘说好后顺带取了一些她的衣物行李来。
她仔细穿戴好,正要往前走,却不料没看地下,地面刚刚溅上了不少的水,显得有些滑。她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
“林姑娘!你没事吧?”北堂枭听到声响,心不由得提起来。又想到她现在口不能言,恐怕需要帮忙也说不出口。如此想毕,便一丝犹豫也无,一脚踹开门就闯了进去!
看到林榆摔倒在地上,他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冲上前。
“丫头,你没事吧?”他脑子一急,什么称谓都顾不得斟酌了。他在她旁边蹲下,手伸又不伸,还在犹豫中。
摔倒在地上的林榆挣扎着坐起身来,脚似乎崴了,稍微动一动就火辣辣的痛,她闷哼一声,暗压着痛意。
“是不是脚崴了?”北堂枭一看她的模样就猜到,也没等她回答,似乎就是自言自语。说完,一手揽过她的脖颈,一手穿过她的腰,一个发力就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来。
抱起她的第一时间,他的想法是,竟然这么轻,她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因为没有出门,她便只着了一双罗袜,套了一双木屐。他把木屐脱了放到地上,就要脱她的罗袜。
林榆脸色羞的通红,早在他一把抱起她的时候她就目瞪口呆。现如今看他居然还要脱她的罗袜,便急忙阻止。
“脚崴了不是什么大事,正一下骨头就好了,但我得先看看。”北堂枭见她一副羞的就要钻进地缝里面去的样子,不由的浅浅勾唇笑了,“你现在害羞个什么劲,早在你被蛇咬了的时候我就看过了。”
林榆惊异,见他一改之前的拘束和踌躇,倒是变得没脸没皮起来,正一副无赖模样。
却不知他口上花花,心中倒是忐忑的紧。他一直没怎么接触过女人,所以和她相处总是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故而束手束脚,拘谨的要死。如今倒是突然放开了,只觉得把自己想说的话就这样告诉这丫头别提多畅快了。
话一落,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动作轻柔的把她的罗袜脱下来。她的脚小巧玲珑,可爱的很,白皙细腻,指甲也显得圆润可爱。然而她的脚踝已经有些红肿。他的手微微触碰一下,她的脚就颤抖一下,往里面挪一点儿。
北堂枭一把抓住了她的脚,她的脚真是太小了,北堂枭的大掌轻轻一握就可以完全包住她的脚。北堂枭将她的脚握在手中,一边开口道:“商辙和你一起开了个珍馐堂?”
林榆怔了一下,点点头。
“现在这珍馐堂……”话音未落,北堂枭手上巧劲一动。林榆只觉得脚踝一痛,感觉这痛过之后脚却突然好了。
林榆恍然,原来他刚刚是在帮她转移注意力么。
北堂枭朝她微微一笑,安抚道,“珍馐堂很好,你别担心。”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北堂枭将她的脚放下。拉上一边的薄被给她盖上。转身就要离开。
林榆躺在床上,微微皱了皱眉,拉住北堂枭的衣袖。
“怎么了?”北堂枭回过身来,看着她,放柔声音道。
林榆指了指自己和床,再指了指北堂枭,眼中疑惑。
“你是问我在哪里睡?”北堂枭看着她的手势,猜测道。“我没事的,去旁边打个地铺。”
林榆愣了愣,抓着他的衣袖的手松了松,慢慢放开。她觉得这样不太好,那间明显是一间杂物间,但她却不可能让他在这房间一同住下。想了想,手慢慢松开,心里却在讽刺自己,总是做一些表面的无用功。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林榆的舌头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说一些简单的字句,不过依然会有扯动时的疼痛。
林榆刚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一只手就伸过来恰到时机的端走。
北堂枭把菜端上桌子,便靠着厨房的门框看着还在忙着的女子的背影。她身姿纤细,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如细瓷般的藕臂。菜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