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商辙看着自出府后便一言不发的林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声。
今天这件事明显是霍家人在算计她,尤其是那个霍明静,言之凿凿仿佛真有其事。但林榆怎么可能会去偷拿她的耳环。他是决计不信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事情才有了反转。想到倘若被成功诬陷,林榆就会名声扫地,更何况新开的珍馐堂,商辙不免深深蹙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倒是一边的林榆眉目沉静,仿佛刚刚诬陷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她淡淡开口,平静而简略的说了一番刚才的来龙去脉。
“岂有此理!”商辙气的不轻,“这女人果然是脑子有病,心黑手毒。”倘若不是林榆机智,恐怕今天的事就会完全毁了她!霍明静这女人,果然是够狠!
仿佛才发现林榆不置一词,他看了看她的脸色,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愧疚和悔意,“抱歉,林姑娘,这次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事情。”
林榆这倒是轻轻一笑:“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要说怪,那也是该怪那个秦昭。如若不是他,我也受不了这等无妄之灾。”
想到秦昭这个人,林榆心里就一阵烦闷。她静了静心,看着商辙愧疚不已的样子,轻声道:“商公子,这真的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需要愧疚的把事情都扛到自己身上。来霍府本来就是为了打响珍馐堂的名声,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我也没什么损失,商公子就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其实并不是林榆圣母,霍明静对她所做的事情完全没有留一丝余地。然而霍家在宁远镇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就算知道,她现在也拿霍明静没有办法,还不如看开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话虽这样说,商辙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那一口气。为了不让林榆操心,他面上笑笑,似乎长出了一口气:“总之,你没事就好了。”
“哦,对了,商公子。我已经在贵府上叨扰多日,如今珍馐堂已经开张,名声也打出去了。我想我也是时候该回家了。”林榆似乎想到什么,说道。
“你不多留几日?珍馐堂毕竟刚刚开张,运行还不够完善,你多留几日还是更稳妥些。”商辙几乎想都没想,挽留的话就脱口而出。
“不了,家里多日未归。虽然交代了去处,但家父家母恐怕依旧会担心忧虑。我还是早点回去的好,至于珍馐堂,不是还有你在这守着吗?”更何况你那府里的流言蜚语都快把我整个人都给淹了。林榆心里暗暗腹诽。面上倒是一派真诚。
“这样啊……”商辙见她话都说到这份上,咽下了口中继续挽留的话,心下失望,脸上倒是依旧带了几分笑意“我倒是看着像是林姑娘你自己想家了吧。”
林榆微微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故意不接他的话,脸上极力镇定,耳垂却染上一层胭脂。
是啊,她是想家了,但那又怎样,怎么,不可以想吗?
商辙倒是没有继续逗她,他眼睛盯着她犹如白瓷染上胭脂的耳垂,眼神里的光微暗,竟然一时间仿若失了魂一般。
待林榆收拾好东西回到家的时候,恰好夕阳落山,太阳将西边那一大片天空烧的通红。农家的烟囱里缓缓飘出白烟,扶摇而上,却又慢慢消失于天际。
这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林榆从马车上下来,赶马的马夫急忙帮她提着东西,林榆浅笑着道谢,接过行李。
马车是商辙派人来送她的,她百般推辞,商辙却不知是不是那场宴会上受了什么刺激,必定要她接受。
“代我向你家主子道谢。”林榆略一点头,便提着行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门口,门没栓,只是虚掩着。她推开门,走进去。
“不知道丫头什么时候回来……”方氏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消散不了的忧愁。
林义正吃着饭,闷不吭声,只是夹了一筷子方氏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方氏默默的夹入口中。见她吃了,林义正这才微微叹了口气。
林榆心里一酸,眼里微微湿润。她踏入房间,边道,“爹,娘,我回来了。”
不过是出门几日,却仿佛日子已经过去好久。林义正和方氏看到她回来了,都极为高兴。替她放好行李,方氏拉着她在饭桌边坐下。难掩高兴的问道:“你在外面可否用过饭了?用过也多少再用点。”
林榆笑着点点头,陪二人一起用了饭。
回房前,方氏拉住她对她说道:“榆儿,你不在的日子里,那唐枭时常过来。娘看他像是个好的,你既然回来了,明儿个不若去看看。”
“娘,我晓得的。”林榆心里微暖,点了点头。
决定明天过去看他,林榆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手伸出来,露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银镯,她轻轻抚摸着镯子,轻轻笑了。
她从打包好的行李面翻出一双鞋样子来,鞋子已经半成,她取出编织钩针,慢慢勾出鞋面、鞋耳等等。她坐在烛火边认真做着鞋子,不知过了多久,鞋子总算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