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的手直接一把拉住了北堂枭。
她抬头坚定的注视着北堂枭:“陪我一起进去可以么!”
那种可怕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她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北堂枭值得信任。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纵使林榆知道等会儿会面临村里的非议,纵使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让别人看到他和北堂枭在一起。
但是她就是不想他离开。
内心的恐惧还没消失,比起那些非议和讽刺的眼神,她更怕面临刚刚那种恐惧。
似乎感受到了林榆的局促不安,北堂枭微微怔了怔,伸手将放在他胳膊上的手牵在了手中。
她的手很小,北堂枭微微叹了口气,眼前的丫头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而已。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这么一想,承诺便直接说出了口。
林榆的心里慢慢安定。
牛车在山路上行驶的不是很快,但是很快便进了村子。
没一会儿便有人看到了林榆和北堂枭,众人都惊讶的望着这一幕。
林榆身上还穿着北堂枭的衣服,这不禁让人遐想非非。
“那是林家的林榆么?怎么又跟那个男人混在一起了!”
“你看她身上还穿着那男人的衣服!”
“真是不要脸!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牵着手!”
……
这一路上,林榆只觉得如芒在刺,但是她一言不发,很快牛车便开到了家里。
方氏一见到林榆回了顿时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北堂枭下车将车上的林义正背了下来。
方氏这才看到后来昏迷的林义正,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林榆带头领路将其送到了屋子里,杨婶子也从厨房出来,见到这场景顿时惊吓万分。
“娘你先去叫大夫!”林榆对方氏开口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牛车倒了,爹一时没缓过来昏了过去。”
林榆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北堂枭,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北堂枭其实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的。
用干净的毛巾给林义正擦拭完了脸上的血迹,林榆便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一边的杨婶子目光在林榆和北堂枭身上扫来扫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没一会儿,大夫便来了,给林义正把完脉之后道:“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受了惊吓所以才昏迷着,喝两幅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便开了药方。
方氏在一边付钱,林榆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杨婶子,便开口道:“杨婶子先回去吧,今天暂时先不用过来了,上午的钱等明天我再让娘一起结给你。”
“这,钱的事不慌……”杨婶子望了眼屋里,想着自己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道:“那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叫婶子!”
“好的!”林榆应了一声。
等杨婶子走了之后,林榆望着方氏,见她担心林义正,一时之间也没顾得北堂枭。
北堂枭走出门外,林榆便跟了过来。
她知道,今天过后,她的名声算是全毁了。
但是她竟然有一种并不在乎的感觉。
“今天的事情,林榆真的很谢谢你,也请枭公子不要说出去。”
林榆的手中还握着一枚银锁,林永福的仇,她会报的。
“嗯。”
北堂枭应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林榆叹了口气,这人真是好生冷淡,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给她。
但是,林榆的手心冒出缜密的汗,她望着北堂枭,他的左边脸虽然有刀疤,严肃的时候的确有点吓人,不过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可怕。
“枭公子,请问你娶亲了么?”林榆望着北堂枭问出声。
一时之间,北堂枭竟然愣住了,他摇了摇头:“尚未娶亲。”
“那,你愿意娶我么?”
林榆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道。
她的心里如同有上百个鼓手在打鼓一样,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要脸?婚姻大事应该由父母开口,而她却自己和一个陌生男子提出来,他会如何看她?
她的手指握的越来越紧,甚至开始泛白。
那一瞬间,北堂枭的眼中闪过千万思绪。
他戎马归来,本以为是光宗耀祖,谁知伴随而来的竟然是一纸退婚书。
其实于他而言,娶谁都是无关的,以他的性格,就算再不喜也不会对不起别人。
所以自从知道自己有婚约,他一直严守己身,务必不辜负别人。
只不过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那一纸退婚书写的明明白白,什么他功高太过,配不上他,其实不过只是因为自己毁了容,那人不愿意嫁给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