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天上,七星轮前,人界流逝的时间成了这漫天霞光。人们说好的地老天荒,终抵不过生老病死,浮生寂寂,悲喜一梦,浮尘中的英雄个个落魄,镜中的佳人也悄悄迟暮 ,又何必如此奔忙,竞短论长,荣枯有数,得失也难量。
时光仓促也缓慢,清醒也糊涂,它不曾偏失于谁,亦没有优待于谁。
祭台之上,天和神女羡和一身白色长裙,裙摆镶满了一根根栩栩如生的羽毛,轻轻摇曳,仿佛随时就会振翅飞去。只见她跃上高台起舞,舞姿轻盈而优雅,一举一动,恍若都充满了神秘的力量,将整个祭台衬得庄严而神圣。
一旁的时谨低语诵读着祭祀的经文,仿佛穿破了无尽的时空,带着古老而深邃的韵味,随着磬钹声、诵经声在天地间回荡,神秘又庄重,警醒着迷失了灵魂。
神明的诵经声仿佛由远古的天际传来,低沉如闷雷滚过,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慈悲与宽厚,伴随着神女的舞动,一场三界最盛大的献祭由此展开,周围的时间渐渐停滞,流动的霞光也停在了原地,刹那间,这个三重天好似包裹在云霞之中,五彩纷呈。如此怪异天象也引起了紫霄殿里仙人们的警觉,他们陆陆续续忙不迭地朝司命殿奔去。
“阵法已成,”司命说着拿出一枚玉玦,念念有词在上面施了个印,然后生生将其掰成两半,道,“神君,小羡和,这个你们拿好。”
“这是何物?”羡和问道
司命解释:“回道500年前,你们将以苍梧王、梨花女的身份度过他们的一生,不会有关于现在的任何记忆。所以,必要时将这枚玉玦合二为一,可唤醒你们的记忆,短暂地恢复法力。但是切记,不可以试图改变任何人的命运和结局,否则,时空紊乱,后果难料。”
玄稷坐在一旁看着面色凝重的时谨,好似知晓了他的心事一般,出言提醒道:
“斯人已逝,能在过去见到一面,已是莫大的恩赐。”
时谨明白玄稷话中之意,点头应道:“不必忧心。”
这时,只见许多仙人正源源不断地从空中飞来,好似想要阻止他们一样,见状,时谨拉着羡和不慌不忙地朝祭台中央走去,没有一点多余的神情,就在二人走入七星轮的瞬间,一道白色结界紧紧围绕片住了整座司命殿,任凭那群仙人如何击打,却无法撼动这结界分毫。
也是了,放眼三界,又有谁能打破时谨的结界呢。
“我的祖宗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曲星仙尊一脸惊慌,忍不住大喊道
序桉笑着走到结界旁,道:“仙尊莫忧,时谨和神女不过去人界游历一遭。”
眼前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可能瞒得过曲星仙尊,他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有逆转时光回到过去才会产生如此光景。
“帝君,帝君,烦请您把这结界撤掉,有什么事咱们一起商量。”曲星并未理会序桉,反而一脸谄媚地对着玄稷说道
玄稷起身无奈地摊了摊手:“仙尊,这个时谨确实过分嚣张,把咱们这三重天当他家一样,我也和您一样气忿啊,无奈我技不如人,否则我一定把他打下三重天。”
闻言,司命和序桉都差不点收不住笑容,二人憋笑憋的一脸涨红。
“帝君,那请问时谨神君要去多久?”白鹤仙上在一旁颇有礼貌地问道
“鹤啊,我也想知道啊。”玄稷随地半躺在司命殿门口的白玉台阶上,一副没正形的模样。
这可把三重天的那群仙人气得够呛,尤其是以榛,恨不得现在就提枪杀进去,话说他以前斩妖邪多么风光,三界不论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战神。何时像今日这般窝囊过。曲星仙尊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好似暴风雨前压抑的阴霾。可无奈对面是时谨和玄稷,一个九天上神、一个紫霄大帝。骂不得,打不过,他们就只能气愤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只能委屈帝君待在司命殿一段时日了。”曲星挂着一副尽显无奈的苦笑,整个人仿佛心力交瘁到了极点。
“好说好说。”玄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我们就先退下了。”临走之前,曲星还狠狠地剜了司命一眼
待他们走远,序桉和司命再也忍不住放肆大笑起来,二人面色通红,前俯后仰,玄稷瞧着他们这副模样,生怕他们一口气上不来给憋死。
“时谨,做事是真的损哈哈哈哈哈,”序桉边笑边拍着大腿一抽一抽地说道。
司命也应和道:“你看到以榛没,他脸都青了,恨不得直接杀进来。”
“还有仙尊,他的脸也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序桉道
“司命殿有吃的吗?”玄稷冷不丁的一声提问让二人笑容瞬间凝滞。
“帝君,我们不会,真的,出不去了吧?”序桉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呢?”玄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日子还长呢,我建议你们还是想想这段时间怎么不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