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渐暗下来,虽是九月份的天气,南临却显得十分干燥和闷热。这里降雨量少,土地都干旱裂开,根本无法种植农作物,连刮过的风都带着干燥和灰尘,出去走一圈,感觉鼻子里面都塞满了土灰。
席春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被告知夜非白在审理桑木格,便朝这边走了过来。只见他嘴唇上干裂可见壳,一走进帐篷,便率先朝一旁的茶壶伸出手去。
“渴死我了!”他拿着茶壶,直接往嘴里面灌水。
那边桑木格刚刚被泼了冷水,缓缓转醒。南临干旱严重,那里有那么多的冷水,所以为了节约,青君叫人泼出去的水,其实是大家的尿液。
谁叫桑木格刚刚口无遮拦,辱骂他家主子呢?
“夜非白,你这样对哀家,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桑木格将流进嘴里面的尿液给吐了出来,忍不住胃部一阵翻涌。
她是大盛的太后,大盛王朝最尊贵的人,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侮辱至此,而带给她侮辱的人,正是她一心想要杀害的人,这种屈辱感,让她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将夜非白给咬死,方能解除心头之恨。
夜非白冰冷的目光淡淡的看了桑木格一眼,尚未说话,那边灌水灌够了的席春忽热发出声来。
“咦?这什么怪味?”他用鼻子吸了吸,往桑木格面前走了几步,然后猛然顿住脚步,伸手捏住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青君,你给她泼的是什么玩意呀?这股骚味,可真够呛!”
“南临旱灾如此严重,泼醒她用水着实浪费。”青君站在一旁,十分淡定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席春与夜非白混在一起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发现青君其实是个腹黑的。他朝青君竖起大拇指,然后往夜非白身边走去,夜非白的位置处于上风口,骚味稍微没有那么重。
“大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羞辱哀家!”桑木格被夜非白的人用铁链拴在木桩子上,她气愤的往前走了两步,奈何铁链不够长,她根本走不到夜非白跟前。
加上她被夜非白抓住以后,避免她武艺高强逃走,萧云锦特意用银针封住了她的内劲,让她根本无法使用内劲。如此情况,她想要逃走,简直难如登天。
“哀家?”席春闻言,觉得桑木格此时还能自称这个称号,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一国的哀家?”
桑木格被席春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的位置早已被桑木心给取代。她心中气愤,这一切都是萧云锦造成的。于是,阴毒的眼神扫向萧云锦,朝她怒骂道,“萧云锦,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哀家才会落到如此地步……你与你娘亲一样,都是害人精!”
她话音刚落,萧云锦手中的银针飞了出去,直接扎在她哑穴处,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这样满口污言秽语之人,根本不配说话。”她指尖微微一动,连续发出几根银针,纷纷扎中她手脚处的麻经。
桑木格一个无力,跪倒在地上。此时她不仅说不出话来,还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在萧云锦和夜非白面前。
“青君,取木棍来撑住她的眼皮,她什么时候愿意透露她背后之人是谁,什么时候来通知我们。”萧云锦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走。
桑木格说不出话,不过听见萧云锦这么说,她在心底将萧云锦千刀万剐了一遍,当初她就不应该下旨将萧云锦赐婚给夜非白,而是应该将她直接赐死!
贱人,贱人!
“我说云锦郡主,你这办法未免太简单了些。如此,她未必会交代。“席春跟着萧云锦和夜非白身后出了帐篷,说道。
夜非白却不认同席春的话,“桑木格之前被我用了刑,体力和精力都受到消耗。如此情况下,她应该很需要睡上一觉休息一下,调整心情或者补充体力。云儿的方法虽然简单,却在心理上给了她很大的压力。效果如何,还要看结果。”
席春恍然大悟般点头,人的眼皮被撑开,想要睡觉,眼皮却无法闭合,期间一定会十分煎熬,就看桑木格的忍耐极限能不能扛过这一关。
“这么快回来,可是我需要的药材都准备好了?”萧云锦看向席春,问道。
她的百宝袋在地下河中之时弄丢了,需要药丸都需要重新炼制。南临的灾民体内的蛊虫也需要尽快驱除,所以她必须尽快准备好药材。
“我到附近的县城转了一圈,郡主你需要的药材都被人提前购买了。这附近的县城中,根本就没有你需要的药材。若是从远一点的地方购买过来,只怕需要的时间会很长。最少也得花上半个月的时间。”席春神情严肃的说道。
萧云锦与夜非白对视一眼,“小白,有没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我们身边,或许有南疆的奸细。”
“奸细?”席春吃惊,夜非白身边的人都是自幼就跟在他身边的人,要背叛他,不太可能。
“未必如此。”夜非白伸手将萧云锦耳畔的一处乱发理顺,继续说道,“那人竟然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