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转身看席春一眼,唇角微微张了张,最终却选择了什么都没有说。
“吵架了?”席春见夜非白情绪有些不对,担忧的问道。这二人不是才刚刚大婚吗?怎么就吵架了呢?因为什么事呀?
幸而席春对夜非白还算了解,隐约猜测出夜非白和萧云锦之间吵架的原因。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身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若是换他娶一个给人开膛剖腹都能面不改色的女子为妻,他觉得他的小心脏会受不了。
“郡主她也是为了帮你找出证据才这样……她其实吧……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对不对?”席春思索一瞬,干巴巴的劝解道。
夜非白冷冷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席春觉得有戏,于是再接再厉说道,“而且郡主她还将剖开的肚子全部缝合了,穿上衣服,什么都看不出来……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小子娶了一个很厉害的世子妃,你应该知足,别一副愁眉苦脸……”
他看一眼夜非白万年不变的冰上脸,觉得用愁眉苦脸似乎有些不太恰当,果断的打住,没有再说话。
空气一瞬间变得异常安静,除了墙角跟仍然在呕吐的青七和青君,席春和夜非白之间的气氛除了安静,便是沉凝。
“我很没用,对不对?”寂静一瞬后,夜非白忽然开口问道。
“啊?!”席春惊了一跳,“这是从何说起?”
夜非白转眸看向远方,声音悠远且清冷的说道,“她很独立且强大,即便没有我在她身边护着,她也能化险为夷。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无能?”
席春认识夜非白许多年,从来不曾见过他情绪外露,今日竟然因为与萧云锦拌了一次嘴,竟然流露出忧伤的情绪来。
这样的情绪,席春他不是很懂。毕竟,他自己也是个菜鸟,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没有。
“子墨,我相信你当初选择她为妻,也是看中她这一点才认定她的,对不对?”席春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如今身心沦陷,便舍不得她为你吃半点苦,受半点累了?”
夜非白转头看向席春,他的话,戳中了他的心声。
只听席春继续说道,“子墨,郡主她强大,能够保护自己,是好事。你的身份,决定你的妻子不能是懦弱胆小的人。你们二人强强联手,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呢?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席春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夜非白。他说得很对,他的身份,决定他的妻子不能是懦弱胆小的人。萧云锦很好,他没有选错。
他们夫妻本是一体,又何必在乎谁对谁付出得更多?她做得越好,不是证明她越爱他,越在乎他吗?他应该觉得开心才对……
“嗯,你说得有理。”夜非白稍微往一旁移开一点,席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顺势滑落了下来,“虽然你平日里有些啰嗦,今日这话我却听着不错。”
席春一愣,他这是被夸奖了吗?可是,为什么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云儿说这些人中了南疆一种叫做依米兰的香料,你叫亲自带夜阁的人去查查,最近是否有南疆的人混入京城。还有,最近京城郊外有男子连续失踪也一并查探一下。”夜非白神色严肃的的说道。
席春闻言,面色也正经了几分,“子墨可是怀疑这些事与阑月王朝的那位有关?”
“事情尚未查明,我还不敢肯定。不过,自从上次蒙族边境与阑月王朝派来的人交手后,他们至今都没有行动。”夜非白说道。
席春闻言,张嘴欲说什么,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一个不懂情爱是何物的人去教夜非白怎么哄女人,只怕会得不偿失。夜非白是个聪明人,他自己的女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哄。
萧云锦气闷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这段时间她都忙着整理大婚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倒是没有时间安排去做。今日与夜非白这一吵嘴,她忽然发现自己因为夜非白将自己要做的事情搁置了许久。
“夏蝉,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一趟。”沐浴更衣后,朝夏蝉说道。
“郡主要去哪儿?”夏秋正在替萧云锦收拾换下的衣衫,听她这么说,愣了愣,问道。
萧云锦往梳妆台前一坐,让夏蝉给她梳一个简便的头饰,并没有回答夏秋的话。
夏蝉对着夏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她们家主子一旦心情不好,话就会变得十分的少,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会直接忽略不听。
“郡主,眼下天色渐晚,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去办吧?”夏蝉小心翼翼问道。
萧云锦坐在妆台前没有出声,眼神有些发直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子里面的少女肤如凝脂,峨眉淡扫,俏鼻菱唇,秀美绝色。只是此时,那双明媚的眸子有些恍惚。
萧云锦已经许久不曾与夜非白怄气,因为知道夜非白对她的感情不一般,她异常珍惜。但是,若这份感情是建立在不真实的情感上的,那么时间越久,这薄弱的基础终会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