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晓天每次喝醉酒都会耍酒疯,这一次因为好友出嫁了,今后要分别很长一段时间,她很伤心……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和想法。
晋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舍不得萧云锦,但他们不会像倪晓天这样醉酒,然后放肆的发泄出来。
分离是必然的,但也是短暂的。竟然只是暂时的分离,又为何要把分离弄得这么伤感?
萧云锦嫁人,这是喜事。晋王府要离开京城,这也是喜事。所以,没有什么可伤心的。倪晓天喝醉了,说的话不走心,未免她的话让萧云锦觉得负担,萧诺言直接将倪晓天抱走带回房间,并吩咐仆人好好照顾她。
“夜非白,本郡王和你喝一杯。”萧季风一直看夜非白不爽,今日分别在即,他想要整蛊一番夜非白的事始终没有如愿,却不得不对他一番交代。
“本郡王的妹妹就交给你了。若是你敢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本郡王第一个饶不了你。”他威胁道。
夜非白手持酒杯与萧季风碰杯,“她是本世子的世子妃,本世子又怎会让她受了委屈?本世子不会,别人更加没有这个机会,郡王你放心。”
萧季风端着酒杯看夜非白一眼,“你的话我可记住了,若是有一天,你欺负了本郡王的妹妹,就等着吃本郡王的拳头吧!”
“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夜非白将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萧季风见状,也见杯子里面的酒喝尽。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
萧诀和季姝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该说的话在萧云锦和夜非白入府之时都说了。剩下的,都是不舍。
这一顿饭吃得很尽兴,却也夹杂着浓浓的别离情绪。原本萧云锦打算在王府住上一晚,好好与季姝说说话,却被季姝给赶回了摄政王府。就连明日晋王一家要离开京城,季姝都言明不要萧云锦来送,免得徒增伤感。
夜非白和萧云锦乘坐着摄政王王府的马车回府,一路上萧云锦的话很少,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不断后移的街景不说话。
“小白,你喜欢这里吗?”萧云锦放下车帘,忽然回头看向夜非白问道。
夜非白他虽然在京城生活了十九年,但却甚少出府,偶尔出府,也是不得不远行,去与秦诩相会。所以,对于京城,他谈不上喜欢。但他的父母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总觉得他留在这儿,便能感受到他父母曾经的感受,或者曾经走过的地方……这是他臆想出来的圆满。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却可以给我归属感。”夜非白伸手抚了抚萧云锦有些凌乱的青丝,说道。
萧云锦任由夜非白替她整理头发,眨了眨眼,若认真论起来,她也是在这里出生的。但她对这里却没有丝毫的归属感……
因为,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她的家人都去了西北,所以她的家也该在西北,她的归属也该在那儿。
西北沧州,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他们热情大方。不像京城,仿佛每走一步,都能嗅到阴谋的味道。
她微微一片头,对着夜非白神秘一笑,“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说着,她伸手揪住夜非白的一缕青丝,说道,“明日我要去送母妃他们离京,今晚你不许闹我。”
“好。”夜非白伸手握住萧云锦的手,将她抱进怀中,“待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陪你去西北看他们。”
“嗯。”萧云锦往夜非白怀中靠了靠,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青竹香味,因为要与家人分离带来的愁绪,倒是淡了不少。
皇宫之中。
因为燕王在南山寺私挖密室暗道,并私刻玉玺一事突发,萧昊天顿时失去了一条臂膀。有许多事,都不能借由燕王的手去做。如此一来,他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晋王一家离开京城。
不过,晋王一家想要平安回到西北沧州,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回西北一路上的人都安排好了吗?”萧昊天端坐在书案后面,朝殿下的大理寺卿宋连问道。
宋连一脸正色的回答道,“已经安排好了。晋王若忽然改变路线,我的人也会随时改变路线,就近埋伏。”
“嗯。”萧昊天赞同的点了点头,“晋王带回京城的人不多,这一次勿必要成功。”
“是。”宋连应道。
萧昊天沉默一瞬,补充道,“即便不能成功,也不能让晋王发现是朕派人对他们下的手。”
“这个臣早就有安排,陛下请放心。”宋连说道。
宋连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左右,与萧昊天年纪相差不大。因宋连出生寒门,多年来幸得萧昊天提拔,才有几日的地位。他的荣华富贵,全是萧昊天给予的。所以,他对萧昊天十分的忠心,不管萧昊天要他办什么事,他都会肝脑涂地的为他去做。
所以,萧昊天对宋连很是信任。
对于元炜,萧昊天就没有这般信任了。有许多重要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