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蕊这话说得十分精妙,不仅护了萧云锦,还暗指太后太过小气,明明是自己的人有错在先,不罚自己人,却独罚萧云锦。
这不明摆着就是针对吗?
“不如何。”桑木格冷眼看过来,“来人,将云锦郡主带下去。”
她的态度十分强硬,即便凌蕊出面为萧云锦说话,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后宫之中,毕竟太后最为尊贵,虽然不比皇后掌凤印来得权力大,但身份摆在那儿,即便是皇后,也要向她低头。更何况,凌蕊虽然贵为先帝的皇贵妃,却总归不是太后。
若太后态度强硬起来,凌蕊也不好与她正面抗争上。毕竟,这里可是后宫,而非朝堂。
“竟然如此,太后请归还云儿一个清白,再罚她也不迟。安嬷嬷不是说云儿杀了你宫中的宫女么?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将她处罚,外面不清楚事情经过的人,怕是要误会云儿真的杀了你宫中的人。”凌蕊话音一转,将事情调转到矛盾的源头之上。不能正面与太后抗争,便只能委婉一些。
先论那宫女的死与萧云锦无关,再轮萧云锦顶撞太后一事。
被凌蕊这么一提醒,萧云锦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就说这太后老巫婆一出场不过问宫女被杀一事,反而直接问罪她丫鬟,进而一步步引她出言顶撞了她……
这心思,可真够可怕!她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将太后戏耍了一场,却没有想到,自己早已落入太后的陷阱之中。而她以为算计了萧明月,却不曾想,这一切早已在太后的算计之中……这心思,果真可怕!简直弯了几道弯啊!
若非凌蕊及时出现,她只怕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演戏演得十分好。
晋王府的后宅就季姝一人,萧云锦自然不善于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
经此一事,萧云锦长了教训,再也不敢太过自大,看低太后的心机。后宫之中的妃嫔,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如此想来,萧云锦对凌蕊也不免多了个心眼。毕竟,她并非她的亲孙女,她为何要这般卖力的帮助她?
桑木格闻言,与凌蕊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顿时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气温霎时降低了好几度。
“本宫十分好奇,那带路的宫女为何会被安嬷嬷一口咬定是云儿害死的,而非她自己失足跌落莲花池,淹死的!”凌蕊丝毫不退让的说道。
二人都是先帝的妃嫔,一个是皇帝的亲娘,一个是出生大儒世家的太妃娘娘,身份贵重。此时二人对峙上,呆在旁边的都人都只能干看着,不敢出言相劝。
“好!本宫倒要看看,这件事到底与她有没有关联。”桑木格冷声说道。
听这话的意思,那宫女梅儿出事,并非太后特意安排,而是意外?萧云锦蹙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安嬷嬷,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承德殿后面荒废的莲花池,梅儿的尸体已经用一块白布盖住,远远看去,不过一抹白色的剪影。
宫里闹出这么大的事,自然惊动了皇后娘娘。不仅仅是皇后,住在这承德殿的陈贵人也赶了来。
只见皇后娘娘李珍带着一队宫人往这边匆匆赶来,“儿媳向母后请安!”
她朝太后微微弯身行礼,待太后准许平身过后,她又微微弯腰朝一旁的太德妃娘娘行礼问安。
待皇后行礼完毕,一行人又朝皇后行礼请安。萧云锦随着众人这么拜来拜去,只觉一阵心烦。如此一对比,她更加想念她的大西北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虽然性子洒脱了些,却不是个不懂事的。
这里在场的众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如何能去查看一具尸体,这种事情,自然交给宫里有些经验的嬷嬷去查看。
只见太后宫中的无双走了上去,身后跟着安嬷嬷。主子们都远远的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十分避讳的样子。
凌蕊朝自己身后一个年纪颇长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便也跟了上去。
桑木格见状,阴冷的眼睛眯了眯。
安嬷嬷伸手掀开盖在梅儿身上的白布,三个人在那儿对着梅儿的尸体看了半响,这才走了回来。只见无双站在太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汇报道,“梅儿颈项间有明显勒痕,身上无其他伤处,可见是被人勒死过后,才丢下着莲花池中。”
“并且,奴婢在她掌心之中,发现一个绣花荷包。”无双将用一张白绢包好的荷包呈现在众人眼前,这荷包的款式像是女子所用的物品,荷包上绣着一朵精美的兰花,荷包上还绣着精致的两个小字,云锦。
“哀家看着这荷包怎么眼熟得紧?”桑木格眯了眯眼,有些不太确信的问道,并且扭头看向一旁的皇后李珍。
李珍仔细的看了几眼,一脸讶异的说道,“这针线手法有点像晋王妃的刺绣手法,这荷包是还有云锦二字。莫非,是云锦郡主的荷包?”
萧云锦自然认得,这荷包就是她今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