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除了冷宫,应该没有如此萧条的的宫殿了吧?
只是,那宫女带她来冷宫做什么?
萧云锦抬眸看一眼宫殿的大门,大门上的漆已经掉落,显然常年不曾有人打理过此处,宫殿外面更加无人看守。太后让个宫女领着她来这儿,到底是何意思?难道是让她来参观冷宫的?
“郡主,接下来怎么办?”夏蝉对着这宫殿,看了又看,毫无头绪,只得问自家主子。
“静观其变。”萧云锦一边打量着宫殿四周的环境,寻思着刚刚那带路的宫女藏在何处,或者从何处遁去踪影的。
这时,宫殿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开始并不清楚,犹如幽灵在唱歌,夹在风中,飘飘荡荡听得并不真切。
“远方的来客呀……你何时归?”
“奴家的心遗落在君处……盼君归……君归带奴燕双飞……燕双飞……”
歌声断断续续,并不完整,不过萧云锦可以辨别出是个女子在唱一首情歌,女子似乎神智有些不清,歌词颠来倒去,重复得最多的便是‘燕双飞’三个字。
太后宫中的宫女,为何要将她带来此处并丢下她?她过了时辰还不出现在太后的章惠宫中,定然会受到责罚,但带去别处丢下即可,为何要带到这样一座宫殿外面?
想要她产生好奇心,进去探一探那女子有何秘密?这也说不通。
除非,那宫女并非忠心太后之人,替太后办事的同时,又将她主子交托的事情一起办了。这便可以解释这说不通的地方。
但是,那宫女背后的主子是谁?将她带到此处,又想要她知道些什么?对方身份未知,她若贸然踏入这座宫殿,迎接她的,又将是什么?
一瞬间,萧云锦的大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人都会趋利避害,萧云锦亦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被对方引导,以免落入陷阱之中。
“秦郎……”宫殿里的女子忽然一声尖叫,然后大笑出声,声音中无比心酸和痛苦,她哭得极其悲伤,被心爱的人背叛,仿佛遗失了全世界一般,绝望而心伤。
这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女子,却终究不得果,只能苦了自己。
萧云锦以为那女子叫唤的是‘情郎’二字,所以并未多想。一个被情所困的女子,她觉得她没有好奇心想要一听她的故事。更何况,对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未必能将故事完整的讲给她听。
“阿诩,你回来了?可是要带我走了?”那女子的哭声一顿,忽然开口,十分期盼的问道。
萧云锦转身准备离开,听见飘散在风中的这句话,脚步一顿。情郎?秦郎!阿诩?……
秦诩?!萧云锦觉得震惊,莫非那女子口中的人是秦诩?秦诩与摄政王夜明轩交好,曾经出现过京城之中,并无不可能。这秦诩与那女子之间,有何关联?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事关秦诩,也许与夜非白有关,也许与师父有关……第六感告诉她,她应该进去看看。
夜非白的背后虽然有夜阁这么个强大的组织,但毕竟人手有限,并非每个角落的消息,都能入了他夜阁之手。有些秘密蒙上尘埃,若非有人故意掀开,即便是夜阁那样的组织,也无法查到蛛丝马迹。
“郡主,你、你要进去?”夏蝉不喜欢那座宫殿,仅仅是听着那鬼哭狼嚎的歌声,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然不想进去宫殿,一睹唱歌者的真容,她怕她会做噩梦。
萧云锦应了一声,抬步踏上了宫殿前面的阶梯,已经掉了不少漆的大门被一把生锈的铁链大锁给锁住,正门不得入,萧云锦只得退后几步,看一眼一旁不算高的围墙,脚尖轻点,整个人飞身而起。
不过一瞬,她人已经落入宫殿里面的院子。
夏蝉见状,立即跟着跳了进去,院子里面的情景,比外面看起来还要萧条荒芜,阴风阵阵,吹得夏蝉心里一阵发憷。
“郡主,这里会不会有鬼?”她紧紧地跟在萧云锦的身后,有些害怕的问道。
这夏蝉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个鬼字怕得紧。大概是她幼年的时候常年跟着萧云锦同沈丘一起出去玩耍,而沈丘是个闲不住的,在马车上之时,便会讲许多恐怖的鬼故事来化解路上的无聊时光。
萧云锦和两个哥哥倒是胆子大的很,从来不怕沈丘讲的鬼故事,唯独夏蝉被吓得够呛,每次都要沈丘抱在怀中安抚好久,她才能停止哭声。
即便如此,沈丘的鬼故事却从未停歇,似乎能将夏蝉吓哭,便是他路上唯一的乐趣一般。
“大白天鬼不会出来。”萧云锦知道夏蝉因何怕鬼,所以出声安慰道。
虽然如此,夏蝉还是有些害怕,紧紧的跟在萧云锦的身后。
萧云锦寻着那女子的哭声而去,绕过院子外面的花园,在往内走了两个回廊,拐角处终于可以清晰的听见女子的哭声了。
“你来了?”伴随着女子问话的是铁链相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