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灯光下男子只着了件单薄的白色单衣,月光下显得他皮肤越发白皙俊美,宛若谪仙,不染尘俗
“可是有事?”男子并未将席春的打趣放在心上,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看向席春
他一双清冷的眸子似秋日的霜,冷冷的泛着寒意射向席春。
“别这样看着我,让我觉得瘆得慌。若是换作云姑娘,只怕早就被你吓跑了。”席春伸手拂了拂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起来你那位未来的世子妃病得很是蹊跷,若是天花,会不会拖得太久了点?”
意思是都两个月不见好了,是不是该死了?
他话未说完,抬眸看一眼夜非白,见他只微微蹙眉,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他只得继续往下说道,“不过她毕竟是晋王唯一的女儿,又十分受宠,晋王怎么舍得她死呢?更何况太医院那群老东西也不是吃素的,多少有些本事。只是,依我上次同她诊脉的结果来看,你那位未来的世子妃很有可能在装病。”
“太医院那群老东西看不出来,我可是看出了些蛛丝马迹。你未来的那位世子妃身上,没有浓郁的药味。你说一个病了二个多月的人,身上竟没有浓郁的药味,是不是很奇怪?”
席春抬眸看向夜非白,他若再不搭话,这天没法聊了。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搭错,竟然交了他这样的朋友。
所幸夜非白张口了,只听他言语清冷的说道,“她真病也好,假病也罢,这与我何干?”
“莫非你真打算娶她?”席春惊讶的瞪大眼,绕到他正面与他说话。
夜非白掀了掀眼皮,抬眸看向他,“你觉得晋王会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我这个病秧子?”
“你的意思是太后和皇帝并非真的要将那位郡主嫁给你,而是接机试探晋王府的势力和忠君之心?”席春若有所思的道。
“恐怕不全是如此。近年来西北局势日渐好转,特别是财力和人力都得到非常迅速的增长,上面那位对晋王有了忌惮之心……”夜非白将手随意的搭在轮椅的臂托上,如墨的青丝被夜风吹着轻轻飞舞,一双潋滟的眸子不含丝毫情绪的看着席春。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想要夺回西北那块封地?”在夜非白面前,席春向来不会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如他眼下的这句话,一般人虽然看清,却不敢拿出来说,他却说得毫无压力。
只见夜非白侧了侧身,状似深沉的看一眼远方的夜色,“这京城只怕平静不了多久了!”
见席春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夜非白斜睨他一眼,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动轮椅准备回书房。
席春装了一会儿,见无人欣赏,只得转身,跟在夜非白的轮椅后面行走,“子墨,夜阁那边可是核实了云姑娘的身份?”
夜非白转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眼中的神色,清冷且低沉的说道,“是。她虽然易容过,但那双眼睛,不会错。”
闻言,席春哈哈一笑,“你倒是对她上心……”
说道此处,他一顿,脸上的笑容立即收起,“子墨,你是认真的?”
夜非白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并不回答席春的话,席春早已习惯他如此,因为相交多年,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从未对任何女子这般用心过,一旦用心,那必定是认真的。
“竟然如此,你此次回京,为何不将她带回?”席春不解的问。
然而夜非白并未答他,而是进入书房,察看各地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在京城,他虽然是个隐形人,但暗地里他却关注着全局。
“最近晋王府可是有异动?”席春见从夜非白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转而问起了晋王府的情况。
“晋王的人十分严谨,我的人尚未打入晋王府内部,得到的消息不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夜非白一边看着手中的密信,一边回答道。
“能让你的人这么多日都不得其入,晋王倒是有些本事。”席春笑眯眯的在夜非白书案的对面坐下,十分悠闲的替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口。
“他能将西北治理得井井有条,从贫瘠的土地种出粮食,将西北由贫穷变为大盛王朝的经济中枢之地,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些本事,而是十分有本事。这样的人,若是朋友,还好。若是敌人,我未必能在他那里讨到好处。”夜非白眼珠子不曾从自己案前的文书移开,只见他提笔回信,刚劲有力的字体出现在信纸之上。
闻言,席春的眼珠子转了转,“光凭他能让夜阁的人无法从晋王府得到任何消息这一点,便可看出他的本事。不过,你与他大约不会有正面冲突,更何况,你眼下不是和他爱女有婚约吗?”
夜非白忽然停笔,抬眸冷冷的扫席春一眼,“我的妻子只能由我来挑,别人挑的,与我何干?”
这语气,可谓霸气十足。席春识趣的闭嘴,在书房呆了一会儿便自行回了隔壁的府邸。
翌日天空中飘起了小雨,萧云锦偷偷摸摸的出了晋王府,一袭淡青色长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