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董事会的众人,表面相谈甚欢,一派和谐,实际上,有几个异姓股东,心怀鬼胎,各有心思。
其中一位名叫时安心的股东,正是导演时安之的妹妹。
时安心当天开完董事会,一回到家,就冲进女儿沈离的画室,将她臭骂了一顿:“成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知道躲在画室画画,画个不停,你知不知道,再画下去家要被偷了!”
沈离扬起一张稚气未脱的白嫩圆脸,眨了眨眼睛,笑道:“妈妈,什么叫家要被偷了?”
她的丈夫沈辉,见妻子一回家就怒气冲冲,连忙跟进画室想劝架,谁知竟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时安心骂完沈离又骂沈辉:“还有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家里打太极拳练毛笔字,就不知道出去应酬应酬!”
沈辉却不恼,扶着妻子时安心的肩膀,温声道:“好啦,生气会长皱纹,除皱针就白打了,来来来,我刚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来润润嗓子。”
时安心甩了一下肩膀,想挣脱沈辉的手掌,平时听到除皱针白打了这种话就会偃旗息鼓的她,今日怒气却丝毫未减:“你知道吗,柳辞渊竟然带了一个女人进了柳氏集团,还让那女人认了一圈长辈。你没听见,她叫爷爷那个嗲劲!你赶紧找人,去查一下她是什么来头!”
时安心在茶台前坐下来,胸部激烈起伏地喊道:“沈离必须嫁进柳家!柳辞渊是最佳人选,可不能一时大意,让别人捷足先登!”
闻言,沈辉也愣住了:“柳辞渊带一个女人去叫爷爷?他谈恋爱了呀?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沈辉这一问,时安心也跟着愣住了,“柳辞渊带她跟在场所有长辈打了招呼,却没有介绍她叫什么名字!”
沈辉笑了,将茶杯斟满,递到时安心面前:“你啊,总这么心急火燎,风风火火,来来来,喝杯茶,我们慢慢说。”
“怪我心急火燎?家里养着你们两个吃闲饭的,成日游手好闲,温温吞吞,这么大的家业全靠我一个人撑着,我能不着急上火吗?”时安心气不打一处来。
年轻的时候,时安心也颇有几分姿色,她仗着自己哥哥时安之的名气,在帝都横行霸道。但在感情上,一时糊涂,看不上一众商界追求者,唯独对与众不同的书法家沈辉产生了兴趣。沈辉年轻的时候清瘦儒雅,风度翩翩,没扛住时安心浓烈热辣的攻势,与她结了婚。
时安心因沈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而喜欢他,婚后,却也因同样的原因,而憎恨他。身为女子,一力承担了赚钱养家的重任。
哥哥时安之娶了帝都总督的女儿章玲玲,在影视圈也成就斐然,名声大噪,这些年介绍了不少政商两界的人脉资源给时安心。时安心世故圆滑攀龙附凤很会混,中年之后,得以进入帝都四大世家的柳家,成为柳氏集团为数不多的外姓股东。
虽然赚得挺多,但架不住一家人虚荣铺张,花钱如流水。自从进了董事会,时安心看清局势,又有了新的谋划,一心要让沈离嫁给柳辞渊,这样才能确保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今天董事会上柳辞渊的举动,像给了时安心当头一棒,令她深感危机深重。
喝了几杯西湖龙井下肚,时安心仍心神不宁。
沈辉劝慰道:“有个好消息,蒋明岳先生今日打来电话,沈离下个月的画展,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你看,邀请函要发给哪些人?”
这倒确实是个好消息。
画展不过是个由头,重要的是造势和人气,让人脉和资源流动起来,为己所用。蒋明岳是字画收藏界知名的经纪人,擅长资本炒作,沈离第一次办画展就能请动他亲自操办,有希望崭露头角,一飞冲天。
时安心略一沉吟,说道:“既然筹备得差不多了,你跟蒋先生再通个电话,商量把画展提前吧,不要下个月了,改到下周!至于邀请函,我来拟定部分名单,多邀请一些名流权贵,就算嫁不了柳辞渊,其他的世家大族,也相看相看。”
沈辉点了点头,温和地附和道:“还是你想得周全。”
时安心冷笑一声:“我真是为你们父女俩操碎了心。如果沈离嫁的不好,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沈辉常年被冷嘲热讽,内心早已毫无波澜,只给时安心沏茶。
时安心又道:“柳辞渊那份邀请函,我要带蒋明岳亲自去送。拉他一起赚钱,就不信他不心动。”
沈辉点了点头,妻子虽然脾气火爆,但经商头脑确实很强。
时安心看了看沈辉,罕见地征询起他的建议:“你觉得,要带沈离一起去见柳辞渊吗?”
沈辉看了看时安心的神色,见她确实面露困惑,便摇了摇头:“沈离是画家,还是在画展上惊艳亮相比较好。”
时安心微笑,难得跟沈辉想法一致:“我也这么认为。资本运作,沈离还是不要掺和了。我当初喜欢你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不知道柳辞渊吃不吃这一套。”
沈辉微笑,脸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