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声音尖利，顾阿夙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破音，得赶紧护住耳朵。
见顾阿夙一副油盐不进的不耐烦样儿，鉴老夫人咬咬牙，掐了一把大腿，自认姿态优美的倒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我的腿又开始痛了。这顾小姐真高贵，我们哪儿能攀的上？”
“耀祖，快去将我的救心丸拿来。”
鉴夫人喘着粗气，一副要噶了的模样。
装腔作势，倚老卖老。顾阿夙只觉得没眼看。
“婚前不简，耽于女色，此为一错；上不尊长，下不敬妻，此为二错；私揽妻家钱财，不要脸皮，此为三错……”
“您且说说，这数错并下，我凭什么休不得他？”
纸张洋洋洒洒而下，好些写着鉴府的阴私。
顾阿夙一字一句占尽了理字，倒是让鉴老夫人一下子便着急了。只得使出惯用的招数，企图蒙混过关。
“天呐，天呐，本夫人的腿好痛，像被针扎了一样……”
“哎哟，这病可不轻呢。您这腿疼的，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去医馆锯了吧！”
“今儿过年，锯腿什么的可是最贵的。”
“极能彰显您的贵妇人气质～”
“您且先去医馆锯腿，这退婚的事情我就做主成了。”
瞧着鉴母眼睛瞪大，脸上的白粉噗簌噗簌掉落的样子，映衬着那张脸愈发老气。
顾阿夙继续补刀，语气清淡，腔调自然，却是让鉴老夫人如临冰窖。
“咦，大过年的鉴大人怎么不在？莫不是又去哪个小坊私会小娇娘了？
“我可听说，小娇娘们还生了好几个儿子。”
“鉴夫人真是多子多福的命呢，羡煞旁人～”
顾阿夙唇边的笑意渐盛，渐渐萦上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