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与礁石颜色相近的盖布,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向着海边爬去。
她的表情灼热而疯狂,因为在前方的海边上,有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是死了一样。
女人咬牙憋气,前进的速度突然加快,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刚刚靠近海边之人,就毫不犹豫的一刀刺入那人的脚掌之中。
匕首被磨砺的极其锋利,只听“噗呲”一声,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洞穿了那人的脚掌。
然而,躺在海边的那人没有一丁点的反应,空气凝滞,万物无声,片刻后女人重重的吐出了口气。
一位显然是因为长期饥饿已经瘦脱了形的女人拽住那只还在流着血的脚掌,如蜥蜴一般向着外滩的方向爬去。
女人向躲在礁石群里的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见状快速地爬了出来,她的身上同样也披了件与礁石颜色相近的盖布。
可能是因为体型瘦小的关系,她在礁石上爬行的速度极快,身体在礁石群中上下浮动,时而板正,时而扭曲,身影一会儿出现在礁石上,一会儿又在礁石的遮挡中消失,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极为诡异。
瘦如枯柴的女人在爬出海滩之后,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气力将手中拖拽之人甩在背上,马不停蹄的向着自家的方向跑去,小女孩紧跟其后,两人步子很快,脚步很轻。
回到家中,女人随手将背上之人丢在地上,瞥了一眼那人的容貌,似乎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再定睛一看,女人如触电般怔住,额头瞬间布满汗珠。
片刻后,回过神的女人快速地将房门用家中仅有的几个大物件给死死堵住,接着又检查了家中唯一一个窗户位置,在确认窗户是封闭完好后,女人就地而坐,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
女人目光呆滞,空洞地盯着少年,胸口起伏不定,很难猜测出她的心中所思。
小女孩盯着少年“咯咯咯”地傻笑着,她来到阿妈的身前坐下,指着自己的肚子道:“阿妈!阿妈!咱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好饿呀……”
女人似乎还未回神,并没有听进去小女孩的言语。
小女孩见自己的阿妈不理会自己,努了努嘴,抽出腰间的短刀,走到少年的身旁蹲下,喃喃低语道:“先削下来哪一块比较好呢?”
小女孩嘴上虽是说着纠结的言语,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话落刀落,一块碗口大的肉被小女孩从少年的右腿之上丝滑地旋下。
原本如死人般的少年突然间抖动了一下,小女孩吓的将手中血淋淋的肉块扔在地上,快速抽出腰间短刀,猛地向着少年的脖子上砍去。
刀刃离少年的脖子仅有几公分之时,小女孩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给死死地抓住。
小女孩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惊慌道:“阿妈!阿妈!……他……他刚才动了,他还活……活着!”
女人点了点头,卸下小女孩手中的短刀,面无表情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他确实还活着。”
女人站起身,将掉在地上的肉块捡起,放在一块木板之上,新鲜的血液顺着木板滴向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阿瑶,我跟你说过,你的父亲死于五年前的灾变,我们母女俩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既然这少年还活着,那就是天意,我们这个家,正好需要有个男人来增强武力。”
小女孩不太理解,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少年,双手胡乱地比划道:“他……他……他要是醒来了,把我们当作食物怎么办?”
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这几年来,极端的生存环境已经将她磨砺成了一只波澜不惊的野兽。
她如此,这里的人都是如此。
按照这里的情况发展下去,很快,这名小女孩也将会变得如此。
“无论他是谁,他都不会把我们当做食物。”
“为什么啊?”
凤瑶不解道。
女人来到一张木板前,跪在上面收拾着东西。
“他若本是镇中之人,对我俩将是好事。但若不是镇中之人,待他醒来后,与他言明我们这里的生存法则,只要他有生存的欲望,那就不得不与我们娘俩站在一起,否则他根本没法活过当天。”
小女孩依旧似懂未懂,但是这个年龄的她本身对很多事情就是懵懂的状态,她指了指地上那块才旋下来不久的肉块,懦懦地问道:“可是这个已经装不回去了……”
女人自然知道小女孩的意思,淡淡地说了道:“与他一起吃。”
女人透过已经破出窟窿的屋顶看了看月亮的高度,说道:“小瑶,抓紧时间休息吧,我们不可与他人那般生吃人肉,只是今晚不能煮肉,肉香味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等到白天的时候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寻一些可以盖住煮肉香味的植草。”
小女孩撇了撇嘴巴,抱着咕咕叫的肚子跳到了那张又当桌子又当床的木板之上,背对着自己的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