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溪山公墓
冯老爷的墓碑就在中间的位置,纪泽和冯芷兰带着祭品慢慢地走进。
照片上老爷子依旧是那么慈眉善目,纪泽心中却是一痛,扑腾一声就跪了下来。
“铛!铛!铛!”
三个响头下来,纪泽的额上都有些冒血,他却浑然不觉,眼角湿润。
“冯老,对不起,我来晚了!”
“五年前,是您把我从沼泽地里带了出来,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三年前,你又把最心爱的孙女许给了我这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但是我却辜负了你,连婚礼都没有办完就走了。”
“让您和芷兰成了青州的笑柄,您却还安慰我有国才有家,让我放手去做,一切有您!”
“现在我回来了,您却不在了。我不求您原谅,但是一定会尽全力弥补芷兰,才不负您当初的知遇之恩。”
一番衷肠,纪泽整个人都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多少年了,他在那些恶势力面前练就了冷血无情,那才是真正的龙王。
可现在冯家冯老爷子和冯芷兰却唤起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角,他强撑着站起身,悲恸的表情难以遮掩。
“芷兰,我要郑重地向你说一声对不起。这些年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我欠你太多了,如果你真得想要自由,我会给你。我知道当初是冯爷爷逼你嫁给我的,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或许更幸福。”纪泽说着撇了撇头,视线看向别处,声音却难得哽塞,“走吧,我们去离婚!”
冯芷兰早已哭成了个泪人,纪泽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着她这三年受到的不公,还有爷爷临终的遗言。
可听到纪泽说离婚,她还是忍不住生气,“啪”得一巴掌打在了纪泽的脸上。
倔强地看着他道,“你把我当成
什么人了?三年了,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自由吗?”
“爷爷总是说你是个大丈夫,顶天立地!”
“我要是和你离婚,他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
“但是我没想到你纪泽竟然是个懦夫,不敢承担责任!”
“还是你以为你一句轻飘飘的给我自由就能抹平我受的苦吗?难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更应该承担起你一个做人丈夫的责任吗?”
“至于离婚,我都没想。你凭什么要这样,凭什么以为这样就能给我自由?”
满腔的怒火如潮水般涌来,在冯家的一切她都隐忍了,可在爷爷的墓前,她却变得歇斯底里,仿佛要将三年的委屈、羞辱、无助都发泄出来。
纪泽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心头酸涩, 枪林弹雨他都没有掉过一颗泪。
冯芷兰这个女人却让他心疼。
“纪泽,我不要你的自由,我只想不要再被别人看不起,不想被戳脊梁骨,不想他们嘲笑我没人要。所以我要你负责,向爷爷证明,他没有看错人,向我证明,这三年我冯芷兰没白等!”
颤抖着说完这些话,冯芷兰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就往墓地外跑出去。
纪泽完全没有想到冯芷兰会这么刚烈,等人跑远了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好!”
心里有愧,纪泽又在冯老的墓前站了良久。
出来后发现冯芷兰竟然还在等他,她坐在驾驶座上有些犹豫地对纪泽道,“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先回吧。我退伍的手续还没办完要去一趟行政大厅。”他定定了看了她一会道,“芷兰,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更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那边公交车就来了,纪泽一路小跑过去。
冯芷兰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伤感,“若
是他早点回来,爷爷就不会有遗憾了。”
纪泽坐了两站下来了,在站点的不远处停着一辆不显眼的黑色轿车,若是车牌悬在前边,怕是青州市长都要躬身行礼。
车上正坐着一个一身腱子肉的壮汉,正仰面休息,两只腿翘在玻璃窗上,嘴里还叼着一烟。
吞云吐雾。
纪泽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破军!”
“龙王!”破军立刻从车上跳下来,将烟头踩灭,毕恭毕敬地给纪泽打开车门。
纪泽坐在副驾驶上,就听破军好奇地道,“您这次可还好?”
“如何?”纪泽摇摇头苦笑一声,想起冯芷兰的哭泣的样子,内心顿时愧疚无比。
“龙王,嫂子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您放心,那个姓阎的小子有眼不识泰山,竟敢觊觎嫂子,看我今晚不宰了他!”
破军一双眸子里杀意毕现,宛如地狱使者。
见他这样,纪泽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破军!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你一个战神军团的军人,用战场上的手段对付一个公子哥实在是有失体统!”
破军绝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