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妖见肖若政眸中雾气氤氲之状,微哂而道:“观来肖阁主亦为深情之人也。”
肖若政心内刹时惶恐,似有秘事为人窥觑去矣。
然其亦速即复镇,身斜之一瞬,目遂变犀利,散青幽幽之寒气。
“吾琴艺何如?”巫妖妖速移话题。
“实出本座意料,未料巫大小姐尚有此能也。”肖若政将台上残谱推至其前。
巫妖妖挑眉,遂执鸡毛笔而起,即始填之,且不时于琴弦拨弄数下,一副专心致志之态。
肖若政睹此专注之巫妖妖,对其改观有变,此女似略有意趣。
一盏茶后,巫妖妖置鸡毛笔,直以琴奏填好之琴谱。
肖若政复为震骇,于巫妖妖更是刮目相看,此残谱彼已为之数日矣,何填皆觉缺些甚么。
未料巫妖妖如此短时即成,且奏出出乎意料之外之流畅,似本当如此。
“何如?久未涉音律,尚有生疏也。”巫妖妖于己不满。
肖若政观其似非得意之状,愈觉奇异。
“巫大小姐之音律造诣本座钦服。”肖若政此乃实话。
“甚好,吾再免费赠汝一曲,吾之拿手曲也。”巫妖妖浑身散自信之芒,令其一张俏脸更为明艳大方。
《战台风》自巫妖妖手下古琴倾出。
旋律时高时低,时婉转曲折,忽有激扬之锵锵声,似有杀伐之意。
肖若政震惊,闻之全身血脉贲涨,忍欲立起,然即刻琴音变易,又令其感一阵酸楚,难以抑制,潸然泪下。
忽,叮之一声,琴音止,四周一片静寂,惟秋风扫过,湖面荡漾。
巫妖妖抬眸望向肖若政,其亦不出声,实其内心亦不平静,善之音律确甚能左右人之情绪。
皆怪己弹太善。
良久,肖若政才回神来,目光望向巫妖妖,其阴柔之俊脸居然现一丝红晕。
“本座失礼矣,巫大小姐此曲可封神,本座自愧弗如。”肖若政此语发自内心。
彼本对己之音律甚自信,然此一刻,觉比之巫妖妖,己远不如,然其年如此之小,纵出生即练,与彼亦差仿吧。
只能言此女于音律极具天赋。
然其如此厉害,何从来未闻乎?
巫大小姐最大之传闻即不学无术,纨绔骄纵耳?
肖若政忽欲骂人矣,此究为孰传之不学无术?
“肖阁主谬赞矣,未知吾此诚意足乎?”巫妖妖又复其那对诸事皆自然熟之态。
“足矣,不知巫大小姐欲以何物易吾之内功心法乎?”肖若政身直坐,此乃始重巫妖妖矣。
巫妖妖歪其脑袋而言:“肖阁主可有何事烦恼或不能决之事乎?”
肖若政一愣而后道:“巫大小姐觉能为吾解烦乎?”
“吾但先问之,或不需吾出吾本欲出者。”
“不知巫大小姐本欲出何者?”
“身售于暗海阁。”肖若政直愣懵然,巫妖妖顿释曰:“余言者,为作暗海阁杀手或为汝之徒,非售肉体,汝勿想歪。”
肖若政四周气息复始冷下。
“本座不收女徒,本座亦不缺杀手。”肖若政冷声拒之。
“故余觉汝来提条也,观余能否做到,毕竟余之能事岂止弹琴。”巫妖妖黄婆卖瓜一也。
肖若政蹙眉,斟酌少顷,忽目盯巫妖妖曰:“巫小姐可有一曰天刑之药草乎?”
“天刑?”巫妖妖一愣,哑然一笑,“疗心疾者乎。”
肖若政顿面上一喜,点头曰:“然也,汝若有者,本座可与汝易之,然非本座之内功心法,而一套专为女子学之顶尖内功心法。”
“真乎?”巫妖妖顿大喜,“尚有专为女子学者?”
“固然,巫小姐年齿偏大,今学内功法难升,然若是专为女子学之内功心法,起码速一倍。”
“余无天刑,然余医术甚强。”巫妖妖遽曰。
肖若政白喜一场曰:“医术不可,汝之医术再厉害能比得过江湖神医夏沐叶乎?”
“其医术强若何余不知,但若非先天之心疾,余则有七层把握愈之。”
“七层!”肖若政猛立起,“果乎?”
“七层乃余保守说也,宜有八层,余之医术不劣于琴技。”巫妖妖挑挑眉曰。
肖若政一张俊脸挡不住之惊喜,遽曰:“但汝能愈,本座立予汝一套‘凌霄’之内功心法。”
“凌霄?嘿!”巫妖妖亦有点激动,“汝之病人乎?”
“人不在此,三日后,汝来此何如?”
“成交!”巫妖妖伸出手掌来。
肖若政愣后,伸出手来与之击掌为誓。
“肖阁主,吾等今算友乎?”巫妖妖大目咕噜噜之转。
肖若政未应,而挑眉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