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珍珠驱逐了守在院中的家仆,按照独孤曦微昨夜的吩咐,引着谢绝从后门走入。
“独孤公子只是心火过旺,加之昨夜受了寒气,一时体力不支,老妇已经给他开了药汤,每日早中晚各服一次,好好歇息几日便没事了。”
“多谢府医,我送您出去。”珍珠借口送人,将谢绝留在了房中,随即关上门走了出去。
谢绝径直越过屏风,来到他的卧房之中。
房中虽熏了香,却还是难掩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入鼻息。
提步走近,她方才看到床榻之上的独孤曦微,脸色苍白得可怕,似乎是被梦魇住了,薄薄的两片眼皮下,犹可见眼珠惊慌的滑动着。
他只穿着亵衣,两只手臂不安地伸出淡蓝色的绣花锦被之外,扑腾着。
他的手腕纤细,却并不会给人一种瘦弱之感,莹白宛若凝雪的肌肤之上,微微鼓起几条隐约可以窥见血色的经脉。
给人一种极具反差的异样美。
不得不说,独孤曦微的皮肤是真的好。
一看便是从小花了极大功夫来保养过的人,谢家只他一人,独孤谨又向来心疼这个独苗儿子,自是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仅留给他一人来享用。
沈一鸣亦是爱美,他那条令自己一见便难忘的大长腿,也保养得十分诱人,但谢绝看过后,却只觉得那是一种丰腴白嫩的美。
再说九皇子凤清呈,那小子从头发丝儿到脚拇指,无一不是透出一股奢靡的金尊玉贵味,虽然贵气十足,但因挑剔成性的脾性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谢绝也觉得不够美。
唯独独孤曦微。
他就像是女娲娘娘手中最完美的艺术品。
从脸到身材,再到气质,不一不是上品。
有句话说得好,美人在骨不在皮。
说的便是他。
谢绝看着看着,心下一痒,对着那张脸动起手来。
反正他睡着了,也不会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不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这么想着,拇指轻轻抚过那两片薄而精致的唇瓣。
继而向上,一一扫过他的眉眼,与高耸的鼻梁,又捏了捏那张时常面无表情的脸颊,掌心向下,指甲轻刮过那线条流畅的下颌。
就这张脸,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
那得迷死多少人啊。
一夜间坐拥百万粉丝也不为过吧?
玩心大起。
谢绝顺手摸过他静立时,优美如天鹅般的长颈,拇指轻按住那颗骤然滑动了两下的喉结。
谢绝瞪大眼,与眼神迷蒙的独孤曦微对上了视线。
下一刻,她猛地撤回了手。
尴尬一笑,“我……大夫说你发烧了,我试试你的体温退了没有。”
独孤曦微别开了眼。
“你来作甚么?”他刚醒,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谢绝干脆用手将他的面颊捧住,朝向自己,“不是你写信让我来的吗?”
看着她眼中泛起的笑意,独孤曦微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可耻的羞辱感。
“啪”地一声打落她的手,他抱住身上的被子,蜷缩着坐了起来。
“你是在……玩弄我吗?”他目光清泠,一字一句问。
谢绝啼笑皆非。
“在你看来,我有这么闲吗?”
独孤曦微抿紧了淡粉的唇,尽管心中十分想要问出那句,为何你昨夜不来这样的话,但终究是理智更胜一筹。
愠怒之后,他选择了沉默。
在独孤曦微前半生的二十年里,他不止一次为了他人与家族的体面,时刻提醒自己需要保持缄默。也正是因为这份得体的世家风范,他才能早过双十年华,还依然稳坐京都第一公子的名号。
因为“京都第一公子”这六个字。
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也牺牲了太多太多。
如今,那私藏于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叛逆与悸动,也因遇见谢绝,一而再再而三的冲破家族荣誉的束缚,想要再次破土萌发。
他敛了眉,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然恢复了往日在太学时,谢绝见到的清冷模样。
“昨夜是我逾矩了,还请谢二小姐勿怪。”独孤曦微面无表情说道。
谢绝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前后不一的冷漠自持样。
她站起身来,衣衫上甚至还带着几分从屋外进入的寒气。
冷意未消,她却转眼又要离去。
叫她怎么甘心?
本就一夜未眠的燥意顷刻间占领了她的理智,她俯身贴近,一把扣住他尖尖的下巴。
独孤曦微被这样轻佻而狎昵的举动惊吓到,下意识地便要躲开。
因为有了上次的事,他现下对谢绝的任何靠近都会产生一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