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了一个圆形的小广场里,这里几乎沾不到风沙,有人抽着烟,有人看起来醉意满满,有人则在擦拭着武器,还有人在谈笑着。
老程过去是城里的一个医生,懂一些医术,只不过是黑市医生,曾经因为错误治疗而夺走过不少人的性命,甚至倒卖过不少的违禁成瘾性药物,在八年前来到了这里,一直没有选择回去城市。
吉日格勒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老程接生的,曾经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不想回去,他好歹有一些医术,能够把得到的药物原材料制成药物,给这个城市的犯罪者们看病,这些不打算走的人都明白,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不管逃到哪里去都一样,就算投降被抓回去,充其量只是顶着烈日进行重体力劳作,在监狱里苦熬数年后,回归社会,但他们早已回不去了,没有地方给他们容身。
没有离开的人将近1000来人,其中两一百多名是孩童,一些是被父母丢下的,一些则是早已没有了父母的,原本安静祥和的氛围被打破了,有人是离开后不久又折返回来的,一些是开车送那些想要离开的人穿过阿拉坦乌拉山脉一条隐秘的道路后回来的。
在山脉的对面,还残存着一些人类过去依山而建的设施,能够为这些出逃者提供庇护,大部分离开者都不想进监狱,因为很多人都进过监狱,他们受够了。
现在气温比起晚上来说要暖和得多,不少人都没有把自己包裹得严实,老程站在了广场中间的一处喷泉上,拎着一瓶酒,灌了一大口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此时大家的讨论声也渐渐的停止了。
“我只想说一句!去他妈的未来!然后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一瞬间广场上的犯罪者们欢呼了起来,仿佛是节日一般,大家都拿出了积攒了许久的食物,直接在广场上吃喝了起来,有的男女直接相约走入了附近的屋子里,原本有人觉得老程会指定下战斗计划,现在一切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大部分人在踏足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未来可言。
短短的一天多的时间里,经过吉日格勒的一些逃亡的犯罪者们传来了前方的消息,行事科惨无人道的清洗已经开始了,已经有很多个犯罪者的聚集地在短短一天里被拔掉。
老程就静静的坐在了喷泉半毁的雕塑上,此时他看向了离着广场不远,挨近城市东侧的一个大型集会场,城内目前被留下来的100多名孩子就聚集在那里,老程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要是吃不完的东西,就给那些小鬼吃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那些小鬼自己的了。”
老程喊叫着,举着手里的酒瓶,伴随着广场上的呐喊声,他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一阵后老程醉了,他歪歪斜斜的穿过了人群,随意的找了一间还算凑合的破屋子,一头扎进去后,抱着枪躺在了一张网床上后,呼呼睡去。
欧文站在破屋的窗边,他看着离着这里不算太远的广场上,大人们看起来正在庆祝着什么,欧文脸上的担忧渐消,母亲告诉过欧文,大人们只有在遇到值得高兴的事的时候才会庆祝,这是好事,虽然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欧文记得上一次庆祝的时候,那晚自己吃得很饱,那时候还有父亲,大家欢呼着歌唱着。
欧文露出了微笑,双手托腮的趴在了窗沿处,享受着随风飘过来的欢呼声和呐喊声,这些声音在过去经常的出现,欧文安心了下来,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但应该是有什么好事,比如他们或许是去带食物和水过来。
欧文的背脊上,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捏着欧文的耳朵,欧文微微的侧着头。
“希玛,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但此时这只小手落了下去,显得有些绵软无力,欧文开心的摇晃着,希望希玛快点睡觉,然后快点长大,昨晚这样的寒夜里,欧文就是全靠着背脊上的小火炉才度过了寒夜的,只是欧文不知道的是背脊上的女婴脸色已经有些发青,显得有气无力,目光呆滞。
早晨10点11分 奥斯曼静静的坐在东部戒备站的科长办公室里,看着眼前一串串死者的名单,内心里五味杂陈,明明该阻止的,奥斯曼不断的拍打着脑门,他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些死者的家属交代,这是这么些年里,自从有军队开始至今,死伤最为严重的一次。
目前的死亡人数已经攀升到了831人,受伤者1982人,将近3成参与了壁垒区行军的科员们已经折损,虽然之前的模拟训练中,有预估值,但顶多不会超过50人,但现在这组血淋淋的数据足以说明一切。
那片陌生的土地上蕴藏着太多的未知,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模拟训练就可以预知到的,大规模行军失败了。
奥斯曼几次尝试和国会联络,但都失败了,他的科长权限被没收了,旁边的一台光影手机上,拨号面板上,已经输入了许久的0013的号码,终究没有拨打出去。
从很久以前,奥斯曼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见和校长吉恩不和,他知道校长过去常年行走在黑暗中,做过很多事,一场雪崩中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