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门牌上刻着六瓣莲花的票号悄然占据了南方一座城的大街小巷。
春闱的放榜之日,徐轻欢的名字位于榜首。
此后半旬为皇帝诞辰,太子献上尊鬼斧天工的玉质百兽墙,哄得圣上龙心大悦,当夜歇下后复又爬起拟旨,将赏赐和催婚一并送至东宫。
祝迎粲抬上了母族严选的南海大珍珠一箱,不少妃嫔目睹了那珍珠的莹白圆润,暗暗思忖如何博得皇帝偏心,拿这珍珠去打套头面。
皇帝收礼收了个爽,就总想整点幺蛾子,给几个大臣指了点拼死拼活才能完成的指标,乱点了几对鸳鸯,心满意足负手离去。
那几对错了的鸳鸯往后如何暂且不提,且说这位皇帝陛下,半夜爬起来给好大儿赏赐完,看着自己刚满上又空了一角的私库,寻思起从哪再收上来点东西。
这一寻思就寻思出了事。
于是皇帝陛下,连夜召了几个心腹,在他们不解且震惊且无语的目光下暗示了自己的需求。
这几个官老爷,出了宫门一合计,把目光投向了南边。
他们觉着南边本身就富庶,交点东西上来哄皇帝开心也未尝不可,这就苦了刚刚把生意做起来的许清涟和到南边走马上任的许清涣。
一个锒铛入狱,一个对着上面放下来的税单闭嘴震惊。
捐了半数家产的许清涟和几个同行一合计,打包去了别的地方重新开始,让急忙请命出来太子殿下扑了个空。
那也没招儿,来都来了。
苦逼的太子殿下看着收上来的金银物件还有大把大把的银票,闭了闭眼。
“孤会把你们的事迹上报父皇的,诸位大人且等着封赏吧。”
几个小县丞乐呵地擦擦嘴角的口水,感谢殿下的理解和体恤。
祝辞面上仍旧端方优雅,背地里招呼暗卫去清点财宝数量,准备扣下来些给人家可怜商户还回去点儿。
无他,因为这些商户里面有自己未来老婆。
讨好老婆而已,不费事。
比起祝辞这兜了一大圈子还丝毫没传到老婆耳朵里的感动自我行为,花楼公子阿瓷的举动更加简单有效。
人家直接带着重金打点好的籍书去当许清涣的账房先生。
没有人比他会算账,也没有人比他能说会道,他这账房当的是没有任何异议。
虽然许清涣老觉着这人有些熟悉。
清贫小县丞哪有那么多的账要算,阿瓷一年里只有收税的那两个月会被征调过去清算账目,其余的时间都清闲的要命。
过分清闲的结果就是,他计算了各个许清涣可能出现的路口,在可能性最大地方,日复一日跟许清涣来一场巧遇。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但许清涣总是奔波在处理邻里相亲的争吵纠纷里,遇见阿瓷也不过是点头问个好,以至于半年多过去了,她对这个账房的印象还停留在戴个破面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初见上。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太子请命出宫巡查,巡到了许清涣所治理的小县城这段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