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将近,林阳安排的戏剧表演快开始了。
他在表演中负责的是魔术吐火,脸上戴着面具,王府布防不算紧,看林阳穿着一身戏服,略微检查就放了他进来。
因为林阳给了钱,戏班里的人也不会问他要做什么,把演戏的这一干人安排在客座厢房中,他开始四处查探。
那天晚上王府中的保镖一看自己就开始攻击,林阳左支右绌,差点就在他们的疯狂攻势下力有不及,第一想法就是王府的人认识他。
不光认识,还和他有仇。
可跳出包围圈后他分神查看,其中却没有哪怕一个自己的熟面孔。
那是为什么,王府众人对自己敌意如此之重?
林阳这样想着,迈步出了厢房。
王府正为王老爷的寿宴而忙碌着,四处一片熙熙攘攘,林阳刻意摘取了面具,步行在花园中。
花园增强了守卫,林阳暗暗巡视一圈,目光一凝,看到一个那夜紧追自己不放的彪形大汉。
快步低头走来,“不小心”撞了上去。
“哎呦!”
大汉皱皱眉,林阳抬起脸来,他神色却无任何不妥,“你是新来戏班的啊?……走路倒是慢点啊。”
林阳点点头,“对不
住啊。您没碰伤吧?”
大汉摆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大概还有别的巡逻任务,迈步离开了。
这护院态度算不上好,可也和“认识”“仇视”这种词搭不上边,林阳简直不敢相信这和那夜拼命追杀自己的会是一个人。
接下来,他刻意挑了几个护院多的地方走走。
但是无一例外,大家的态度都很正常。
想了想,林阳脚步又向后厨走去。
那天晚上不光护卫在攻击,府中丫鬟和厨娘也打得非常凶,林阳至今都能想起被丫鬟拿着菜刀追杀的毛骨悚然感。
小心翼翼进了后厨,灶前正忙成一片,一个厨娘拿着烧火棍气势汹汹:“都快点!”
看到那根记忆犹新的烧火棍,林阳脸抽了抽。
一眼扫到林阳,厨娘愣了愣,看着他的脸,语气稍有缓和:“小子,你是来干嘛的啊?”
地上洗菜摘菜的几个丫鬟也抬起目光,看到林阳的长相,纷纷有些羞赧地低回头。
厨房里的人也不认识自己,遑论对自己动手,林阳忙笑了笑:“哦哦,没事,大姐,我是戏班进来表演的,就是有点饿了。”
厨娘粗胖的手抓了一只炊饼递给他,又告诉他王府
何时开饭,林阳便退了出去。
王府院子中,传菜声、邀客声、吩咐吆喝声,各种声音响成一片,四处忙碌而热闹,和那天晚上鬼域般的王府有天壤之别。
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只是在知晓内情的林阳看来,这场景怎么想怎么透着一股诡异。
看着看着,他忽然有了一种猜测。
王府会不会是被人控制了?
回想那天晚上,护卫几乎是在无理由攻击,如同被人操纵的木偶。
那为什么白天这些人没有异状,只在晚上对他出手呢?
林阳想了想,一个想法初见雏形。
大白天也无法验证他的想法是对是错,林阳回了安排戏班客居的厢房,准备等晚上再出来一趟。
到了晚上,弯月如钩。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一道身影从床上无声无息地爬起,伸手推开客房。
吱呀一声传来,无端显得有些诡异,林阳回手带上门,向白天走过的护卫岗哨行去。
王府岗哨两个时辰一换,现在正是丑时末端,他缓步迈出花园,走到王府后门的护卫岗。
“谁!”护卫岗传来严厉的一喝。
林阳刻意没有隐匿自己的身姿,闻声故作吓了一跳:“诶呦
,护卫大哥,怎么了?”
护院大步过来:“我们还没问你怎么了!大晚上的,出来干什么?”
完全没有攻击林阳的意思。
林阳暗中心念电转,口里按设计好的谎话飞快答道:“哦,大哥,屋里有人打呼噜,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借着月光看,林阳长相清朗端正,方才光明正大的举止也不像有什么恶意,护院皱皱眉,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林阳装作深夜百无聊赖溜达的样子,一会看看树,一会拿脚拨拉拨拉石子,刻意在四个守岗的护卫面前都晃了一圈。
还给他们看清楚了自己的脸。
和他设想得不同,纵使是晚上,这些护卫看到他后也没有发狂攻击,只是皱了皱眉。
林阳暗暗有些纳罕。
可也试出了结果,忙故作憨厚地对护卫们一笑,溜溜达达走回厢房。
关上厢房门,林阳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