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苼又道:“其实我妈死的那天,我是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去看看都死了吗?后来又说了句,有命挣钱还得有命花!而这个男人就是当年我听到的那个的声音,这么说,他肯定是傅成渊的属下,所以目的肯定是过来刺杀小六的,看来这个小六知道的很多,否则他们不可能屡次三番的要灭口。”
“嗯。他没认出你?”
“怎么没认出,我一喊他,他就跑了,我在楼梯间追他到楼下,跟裴御城两个人都没抓住他。”
傅霆深声音高了一个度:“你还追他了?”
陆颜苼莫名心虚,“怎、怎么了?”
傅霆深忽然有些后怕:“他是傅成渊的人,你就不怕他对你动手?”
“这可是医院,他不敢,而且警察都看见他了。”
傅霆深有些生气:“他会易容术,看见有什么关系?你还敢追他?”
陆颜苼知道他是担心,急忙安抚:“我哪有那么笨?我就算打不过他,但在这公共场所,我逃生总是没问题的,再说我不没事吗?”
傅霆深气道:“有事就晚了,万一他在楼梯间对你动手呢?”
陆颜苼:“……”
这一路上,这臭男人就没停下,直溜溜念了她一路。
生生都给她念自闭了。
下了车,陆颜苼蔫蔫往里走。
傅霆深牵着她的手,“你生气了?”
陆颜苼道:“没有,我在反思。”她为啥欠儿欠儿跟他说起这件事?
傅霆深应了声,“好好反思,下次遇到这样的事,要记得先保护好自己,然后找我,我要是没在身边找保镖,邱瑞伤好个差不多了,明天让他跟着你,再敢这样冒冒失失,你看我不收拾你。”
“傅霆深!”陆颜苼瞪着他,“你再敢说一句,我就不理你了。”
傅霆深:“……”
两个人刚到九楼的,阿易就迎了过来,“九爷,少奶奶。”
傅霆深问:“说了吗?”
阿易一脸愁容,摇头道:“没有,什么都不说,不吃不喝就差以死明志了。”
陆颜苼挑了下眉,“我来试试!”
阿易愣了下,她怎么试?
还用痒痒粉啊?
这恐怕不太行吧?
这家伙不严刑拷打还寻死觅活呢,就算用威胁的怕也不管用吧?
他有些着急,跟着他们进了病房。
那杀手背对着门口躺在病床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身体怎么样了?”陆颜苼问。
小六依旧是自暴自弃的一动没动,当然也没吱声。
陆颜苼也不在意,她拖了张椅子坐下来,语重心长道:“你拒不配合最后遭罪的只会是你,才刚刚死里逃生,难道你还想再死一次?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所以你不敢说,让我猜猜,是你的家人吗?”
小六不为所动,甚至呼吸声都没变一下!
陆颜苼自顾自又道:“看你功夫相当不错,应该是为他们卖命很久了,可到最后他们还是眼儿也不眨的杀你灭口?就在前几天我还替你挡掉一次暗杀,一个很高的男人戴着个眼镜,我想他应该跟在街上刺杀你的是一个人,就这样的人性,你还指望他能善待你的家人?不是我危言耸听啊,你这边死后,那边他就得把你的家人斩草除根,你也不用狡辩,你看看我就知道了,这种事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干!你又比我例外在哪?”
傅霆深始终没吱声,他站在她身后,大掌一下下顺着陆颜苼的头发,爱不释手的样子。
阿易也终于明白,他家少奶奶的办法,她并不是一味都用威胁的,人家明明不同人不同对待。
对于这种求死的人,攻心为上!
小六的身子动了动,但并没有转过身。
陆颜苼继续,“你们过去杀我自然也知道我是谁,你说我跟傅成渊无冤无仇,他为什么杀我?他担心当年的事情败露,就想杀了我斩草除根。你是曾经为他卖过命,可也要看他是不是懂得感恩的人,傅霆深还是他血浓于水的兄弟呢,对他没有过半点冒犯和威胁,他还不是巴不得他在轮椅上坐一辈子?
你在他眼里说好点听是保镖,难听点可能还不如一条狗,因为狗不会乱说话,但人就不一定了,在你被抓的那一刻他就放弃了,否则你怎么会躺在这?你的命他都能放弃,更何况是你的家人?他会担心你家人乱说话,用你的事威胁他,给他留下什么把柄,你觉得他不会一并铲除吗?到时你的家人因你而死,你苦苦坚持的意义又在哪?”
小六吞咽下口水,脑海不自觉地按着陆颜苼的说的那些去设想。
确实,按着傅成渊的狠毒,他的家人极有可能会被斩草除根。
但那只是有可能!
如果他要是招了,他和他的家人都是必死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