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旁人,文慧真君也许没这么虚,毕竟大家的修为都位于同一层级。同为元婴修士,便是有小境界的差别也是正常的,毕竟同一等级也分强弱嘛。
况且文慧真君还身负水秀峰首座之职,统领整座主峰的年轻弟子,属于宗门内少有的几个位高权重者。按说就算心虚也轮不到她来心虚。
然而文慧真君就是有些怵眼前这位,哪怕他的声名在五华派远远比不上她或是其他峰那些相对活跃的真君。
年轻一辈的弟子不清楚,可她自己却清楚得很,这位可不是什么良善人物。当年冒着腥风血雨走过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虽说文慧真君这一道走来也算是顺风顺水,一路坦途,比之同批修士要稳定太多了。然而没有经历风吹雨打的修士与那些饱受风霜艰苦爬上来的修士相比自然而然会落于下乘。
文慧真君的道途的确很顺,首座的位置也得益于她师尊的扶持,然而实力在宗门的众多同阶修士中就确实不怎么样。早年间在那些大型盛典中也并不出彩。
虽说她手握实权,可站在真正强大的修士面前还真的没啥底气。
元衡真君就属于这一类叫她没什么底气的那类。元衡真君是什么人?之前也多次说过了,在修真界流转至今的传说,曾给同一辈诸多修士留下来强烈的心理阴影和意难平。
这些年他的确是不显山不露水,可实力却不见得会退步。不巧文慧真君也曾见证过对方当年的盛势,在他面前自然不敢造次。
对于这次出头意外碰上元衡真君,她忽然有些后悔。
只是她也不能因此退缩,这儿这么多弟子,若是她真的这样做了,不出一日宗门上下说不定就会布满她的流言,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所以哪怕她现在仍是有些心虚,仍是抢撑着跟元衡真君对峙。
似是缓了缓气,她良久才道:“既然元衡你都看到了,事情是怎么样的你应当也清楚。”她斜睥了眼宁夏,话语带上了些警告的意味:“小弟子天赋是不错,可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宗门内严禁弟子私斗,向来提倡同门之间互相友爱,一时冲动便伤人,本座看不过才出手教训一番的。”
“我也是为师弟你着想,知道你心软,可也莫要惯坏小弟子了。”她越说越顺,说到后边这句似是自己也确信了一样神色越发坦然起来。
宁夏才回过神来,结果就听到了对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没差点吐出来。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敢情都是一个作风。整得宁夏现在都无语了,也不知道该反驳为自己争一口气还是该翻白眼当做围观猴子了。
“文慧师姐这话…我的确是看了全过程没错,可怎么我看到的事情经过跟你所说的完全不一样。莫非是本座看错了?还有,替我调教弟子这样的事大可不必,我自会教导,就不用师姐操心了…”
“元衡,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我还会骗你不成?你这弟子动手伤人已是事实,便是你替她遮遮掩掩又有什么用?这般惯着她会害死你自己的。”
呵呵,这教育家哪来的?听到这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说不通,还瞎扯淡的教育宣言真让人心烦。
宁夏真搞不懂对方怎么从一开始就坚持不懈地给元衡真君扣上教导无方的帽子。
话说这事儿从源头开始就不对,对方到底是怎么定调她打伤她弟子这件事的?就算是定罪也要有个升堂取证的过程啊,听取自家弟子一面之词直接定罪别人,这是什么骚操作?宁夏承认被对方这波操作恶心到了。
“文慧,你这话也谁得搞笑。事实?谁告诉你的事实?你亲眼看见了?宁夏她承认了么?还有…除了你那弟子的一面之词,你还进行了什么取证证实你所说的“事实”?可否一说?”
“自然是…”文慧真君卡壳了,方才一闹她的确稍微弄清楚了些。未曾待到羞恼的情绪消散脑子清醒些,元衡真君就来了,她又顾着应对,一时间忘了宁夏方才喊的那番话…还真的有可能。
宁如平日为人说的好听就是老好人,说得难听就是和稀泥。她向来护短,还真有可能为了护住萧明华用上比较有偏向性的语言。
文慧真君也是了解她的为人才选择直接相信她的话,却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想另一个可能性。
刚才她一时恼怒忍不住对宁夏施压,也未尝没有想定性此事的想法。既然事已至此,就算真相有异,也只能顺着发展下去了,她们水秀峰可丢不起这个脸。
只是没想到运气不好,这个其貌不扬的内门弟子竟然还跟元衡真君有关系。对方的到来导致她之前在心底暗处的打算彻底打乱了。
说来她还真的不太了解事情经过如何。这让她怎么回答?总不可能说因为…宁如这样说她就信了。文慧真君是盲目却不是愚蠢。
静默了一阵,似是面子过不去她只得争辩道:“你这小弟子筑基后期的修为,灵力深厚,宁如跟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