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弟…还挺能跑的。本座连同一众师兄弟都没跟上你的脚程,看来你这些年确实有所长进。”绕是太和真君这样的平和人眉宇间都难免有些不快。
“掌门,弟子错了。只是那日实在遇到了些急事,无法才出此下策。日后回宗弟子定会向执法堂领罚思过。老得诸位费心。”谢石连忙老老实实认错。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事急从权,他确实有些急事不便同他人一道,遂独个儿溜了。今日的场景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日这样一个场合被逮着。
瞄了眼宁夏跟五华派众人,谢石心中哀嚎,这回真是开大了。完全惹恼了掌门,回头他爹定要罚死他。
想着他又偷偷瞄了眼太和真君。这位新任掌门,他们曾经的大师兄是一个性情平和的人。年少时便素有贤名,即便到如今继位仍是以宽厚仁慈闻名。
按说这样一位宽和的人,他应当不会怕才对。但莫名的,他对太和真君比之从前的昭和师伯更为尊敬,也不知道是因为长大了还是因为隔了一层关系。
感受到对方身上蕴含的真实怒意,他这一刻真的有些怕了。
看着谢石真心实意的认错,太和真君终是松懈了下眉宇,叹了口气。事实上他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样生气,只是十分无奈。
“谢师弟,若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希望下次你能有所交代,都注意些。近来诸事繁多,你身边也不安全,灵彻真君放心不下才将你托付于本座。”
“若是还不能护佑于你,本座就真的无颜面对灵彻真君了。还望谢师弟亦能理解师伯的苦心…”
…她就说为什么这波操作感觉似曾相识。这位仁兄又是逃跑出来的。
宁夏上回遇见他,对方就是私自跑出来意图瞒着父兄参加浮云岛试炼。这回碰面这人又是跑出来的,所以这回跑出来作甚?
兄得,就算跑也不要往这跑啊…这不是等人逮个正着么?落跑来拍卖会,这主意太馊了,完全没必要。
这点宁夏倒是有所不知。谢石本来目的地不是这边的,他是临时改变行程来这里的。原先他打算往北走去办点事。
不料途径此地…他就被迫留下来了。他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完全没有选择。今日角楼展会碰到太和真君他已经在心里演算过许多次了。果然,阿爹不放心还托是了一群人出来寻他。
这个念头让他又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既感动于灵彻真君的关爱又烦恼于对方的管制。若真是仅仅因为什么任性的情绪那就好处理了,可惜不是。他是真有事要独自去处理,但也不能对阿爹言明,真是愁死个人了。
现下临时变了行程,又碰上了掌门一行人…唉,那事怕是得挪到日后做了。罢了,再说吧。
众人不知道转瞬间谢石心中闪过这么多念头。他们只见到太和真君将谢石训斥了一顿,便只将此事当做年轻人任性胡闹所致了,没有过多探究。
只有宁夏,有些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她跟这人交游过一段日子,对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落跑之事他的确做过,但那也是年少不懂事小少爷时期的事情了。如今年岁渐长,识得好歹了,就有些难以理解了。依她看谢石也并非这样鲁莽之人,除非…他有不得不做的事要独自离开。
宁夏看了对方一眼,正好看到他盯着角楼有些凝重的表情,不知为何心底也不觉动了下。
许是那场正魔大战的联系,五华派跟湖阳派这几年的关系迅速升温,如今也算是关系不错的同盟宗。一行人几番叙旧便一同往角楼的方向出发,并肩前往角楼展。
待到一众人从闹市中离开,偷悄摸摸围观的修士才恢复到原先的状态,该干嘛干嘛。外围集市很快回复了正常,毕竟八卦只是调剂的日子的插曲,做生意才是紧当之事。
宁夏他们没多久前离开的地方,又来了一拨人。
“看穿着应当是五华派的门人。”史海生将目光从已经淹没在人海中的身影上收回来,幽悠悠道。
“师兄,我好像又在队伍里又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女子眯了下眼,声音略有些沉。
“他们这回领队的…是元衡真君。日前那些事你不是都听说了么?”
“听倒听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凑巧是这位元衡真君。可真是…有缘啊。”她在“这”上边故意咬重音道。
当初的事情史海生也是在场的,也知道这位师妹三番四次都在五华派的门人跟前丢面子必会积怨。可正是知道他才因此忧心,怕这被宠坏的师妹再度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所以这预防针还是等先打:“此次临越真君随行,过一阵他就过来了,这位在,你可要乖些。”
每次带这位小祖宗出来,他们都是一片心惊胆战的,生怕这位小祖宗又闹出什么大事。这几年虽然有所收敛,看似惹麻烦的次数也少了,但实质上惹出的乱子却一次比一次大,着实让他们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