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是咱们那天见到的那位宁仙子么?可真是有缘…”某个低低的声音淹没在繁杂的吵闹声中。
“罢了,走咯。”
男人看了眼几人消失的背影,转身往充斥着阴影的街道走去。
而男人原先站着的地方上边那扇窗户微微闭合,隐约间只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苗条身影。
“如今这湖月峰的人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不思上进不说,还整日作长舌妇状,什么都值当闹上半天。活该他们在这破地方落魄一生。”男人眸中闪过一丝阴霾,落到坐着的女子身上时又立马柔和起来。
“都是混日子过的,又何来高低之分?我们这些人在某些人眼中从来都是低人一等,若是再不努力些,都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
“阿静,莫要听那些个人胡说八道。不过是一些无能只会眼红别人的蠢货罢了,何来资格编排于你?”
“再说了,即是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女,又有哪个是真正胜过你的?她们不过是占了天赋和家世的便宜罢。若是你得了机会,很快便能将他们抛之身后。”何姜沉沉地望向女人清冷的脸庞,心里眼里都是她,激烈的清绪将他冷硬的心境揉成一片柔软。
“何师弟,别这样说。莫要平白惹人口舌。”
“我就要说。你这个人就是太谦虚,宽容过头,退让过甚。瞧瞧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爬到你头上了,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也不整明白自己几斤几俩。仗着靠山…”何姜十分激动,颇有几分指桑骂槐的意思。
王静璇却也没再劝,只是沉沉地看着某处,似乎想什么出了神。
见心中的女孩儿失神的样子,何姜更是气得不行,骂得更起劲儿。到后边什么难听的话都蹦出来了,叫人不忍卒听。
大概也是在发泄自己的不平之意和从前受的委屈,说到后边,他倒是越发轻松平静下来。
见zhàdàn似的人终于平静下来,王静璇才回过神来,她毫不意外静静地看着对方:“说完了…”
“…可是舒服些了?”
“嗯?…嗯!抱歉,方才是我冲动了,我以后定会注意的,不会给你招呼祸。”青年带着一点儿软的语气低声道,低着头,似乎很抱歉的样子。
“无事。你的心情本就不好,说出来也好些,日后注意就行。这儿也没有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咱们也只是小小的练气修士罢了,不会有人在意的。可你日后万不可如此,毕竟…咱们不可能永远都待在这儿。”
“我会的。”男人就像是低头的猛虎,温顺地应答道,再也不见之前那副逆骨和暴躁,将自己柔软的一面展现给王静璇。
“唉。何时才能筑基?我等不及离开这里了。此地甚是喧闹,难以修炼。”
“我相信阿静必定能行。”我一直都这样相信着。
“你也要努力些才好,莫要逞勇好斗,专心些修炼才是正途,尽快将修为提上来。我可不想自己孤零零一个到内门去,你可要加把劲儿。”王静璇身上的气质也随之柔和起来,冰封的心也在这个忠实的支持者面前稍稍化去一些。
若是被别人听见,这两个方才进入外门,不过区区练气的修士讨论进入内门之事是何等随意,说不得改日就闹得全城风雨了。
不过在他们口中,又好像是一件如此理所当然的事。
“外门大比还需过些时日,五年之期要到了,又有一批人得下来了。正合适咱们出力。”
“我相信总有一日,你、我还有咱们那些兄弟亦能堂堂正正站在主峰上,受众弟子敬仰。”何姜满脸豪情。
“敬咱们的…菡萏仙子。”何姜给王静璇满上一杯酒,两杯对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号定是你起的吧。”王静璇摇了摇头,想到那日初时听到的反应,脸上也有些绷不住了。
“怎么啦,阿静。有什么问题么?你可不就像菡萏一样…”何姜说着说着都快要唱起来了,显然是对自己亲手宣扬出去的号十分满意,滔滔不绝。
更可怕的是他脸上的表情之真切,还有那种深以为然的表情,让人充分体会到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确是十分赞同他所说的这些。
额…王静璇觉得还是由得他说罢,莫要打击对方了。万一以后冒出个什么更新奇的号来就得不偿失了。
菡萏。菡萏。也不错。
只是也许要辜负这人的苦心了。她跟菡萏之间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也罢。不过一个号而已,就当是让某人高兴下罢。
如果这也不算爱情…
“走罢,再不走我们就要迟到了。那老头的课可不能迟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原来还惦记着…”
宁夏没想到看上去很“普通”的元衡真君原来这么有关系的。不但龙吟峰等主峰、连望归峰、湖月峰这样是地方也有相熟的故交。
用元衡真君的话,就是顺便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