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洛阳,西安的概率更大一些。
如此一来,就是北京北平府、中京凤阳府、南京应天府、西京西安府、东京开封府。
关于西安的优势,监察御史胡子祺上书就提到了这一点,也就是所谓“据百二河山之险,可以耸诸侯之望,举天下形胜所在,莫如关中”,而眼下封在关中的秦王,正被软禁在京城,朱元璋也有将其改封的意思。
如果是朱标出巡,那么排场是很大的,会有一大批文武官员扈从,如果要是朱雄英去的话,那么就能相对轻车简从一些,不过朱雄英手上也有事,关于这一点,朱元璋还没想好,但好在确定西京的考察,并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
“也可以先把她接到京城来,至于西京的事情,以后再说,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让大孙再跑一趟。”
又说了一会儿话,马皇后拿出手帕,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傻孩子,快忙你的去吧。”
朱雄英离去后,朱元璋和马皇后相视而笑。
谁没有年轻过呢?
他们对于这对年轻人的感情也感到十分欣慰。
“说起来,这个沐锦月来自另一个世界,倒是让人对那个阴阳炁海对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毕竟根据大孙所说,那里其实并不是我们观念里的地府。”朱元璋忽然说道。
马皇后点了点头:“是啊,那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他们并没有办法想象出来,但毫无疑问,大明世界与其相比,在某些方面是远远不如的。
京城中的秦王宅邸,寂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同样是刚结束在幼军的训练,朱雄英去了后宫,而朱尚炳则是来到此处,脚步匆匆地穿过长廊,直奔软禁秦王朱樉的院落。
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见到父亲的,只有得到宗人府的批准才可以。
跟皇宫中那种绚烂的光芒不同,同样是秋日的阳光,此时却被高大的树木所遮掩,洒在青石板上只能留下些许斑驳的光影。
来到院落前,朱尚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轻轻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门内传来了侍从的应答声,随后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朱樉那略显沧桑的脸庞。
朱樉见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从被软禁以来,他心中的愤怒和不甘从未消散,但看到朱尚炳,他又感到了一丝慰藉。
朱尚炳是他最器重的儿子,而且因为朱樉跟观音奴极度不合,所以朱樉的所有子嗣都是邓氏和其他女人所生,朱尚炳正是邓氏的长子,他聪明伶俐,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这也让朱樉对他的未来抱有很大希望。
“尚炳,你来了。”朱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难掩心中的激动。
朱尚炳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孩儿拜见父亲。”
朱樉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侍从奉上了茶水。
朱尚炳看着父亲那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他知道父亲的处境并不容易,但他更清楚他能够为父亲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父亲,孩儿在幼军的训练中表现很优秀,听说马上就要大演习了。”朱尚炳试图用好消息来宽慰父亲。
朱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是个顶有出息的孩子,只是”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只是这朝中之事,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朱尚炳心中一动,知道父亲在这里虽然封闭,但也不是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毕竟他不能出去,但府邸里的下人却是可以借着采购等机会自由进出的。
所以,朝中关于重设五京的提议,最近既然讨论的声音很多,那么朱樉也一定听说了。
而朱樉要说的也正是关于西京的事情,他早就听说过朝中有人建议考察西京的选址,最大的可能就是西安府,或许对于周王和燕王来讲五京影响不大,但鉴于朱樉的暴行,如果把西安府设立为西京,那么甚至有可能将他这位秦王的封地改封,这对于朱樉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父亲,朝中之事变幻莫测,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忧。”朱尚炳试图安慰父亲。
朱樉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我怎么能不担忧?这西京之事一旦成真,我们秦王府的颜面何存?我堂堂秦王,难道就要这样被人随意摆布吗?”
朱尚炳无言以对,他知道父亲的愤怒,但是又有何办法呢?或者说,难道现在秦王府就有颜面了吗?还是他这位父亲没有被人随意摆布吗?
在大明,皇权至上,一切都要以皇帝的意志为转移,哪怕朱樉作为秦王,作为“天下第一藩王”,虽然地位尊崇,但也完全无法摆脱皇权的束缚,荣辱富贵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就在这时,朱樉又提到了朱雄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那个朱雄英,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日渐上升,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