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所有努力都会有收获,除了钓鱼。
这句话朱雄英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钓鱼确实跟打游戏不同,打游戏连跪一晚上可能沮丧退出,但钓鱼空军一晚上只能让钓鱼佬继续坚持下去,直到钓起来一具尸体。
说实在的,朱雄英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会让朱标多了这么一项兴趣爱好。
这算啥?钓鱼天子?空军皇帝?
吕氏倒也没有当着潭王朱梓的面发脾气,但朱雄英却能想象得出现在太子和太子妃每天是个什么场景。
“太子妃问,前天钓鱼、昨天钓鱼、今天钓鱼,回不回来吃饭了?”
“告诉太子妃,我在钓鱼。”
就在朱雄英在这边寻思的时候,潭王朱梓从东宫的主殿走了出来,见到了朱雄英。
“老八是心病,老十是身病。”马皇后意有所指地说道。
朱檀低下头,避开了父皇和马皇后关切而又复杂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失望了,但他却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对女色和金石丹药成瘾的渴望,心中的愧疚、自责等等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马皇后则是心疼地看着朱檀,她伸出手,想要抚摸朱檀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下,声音中带着嗔怪和一些关切:“檀儿,你怎么瘦成了这样?若是宁妃妹妹见了,还不知该心疼成什么样子。”
说是叔侄,但其实朱雄英的岁数跟潭王朱梓差不多,朱梓今年二十二岁,也就比朱雄英大个四五岁的样子,两人其实是同龄人,只是差着辈分,所以相比于他有些“长兄如父”的大哥,朱梓看着朱雄英倒是颇为亲热。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忧虑之色。
“大侄子。”
“咱又何尝不知道呢?老八打小就喜欢念书,这人啊,年纪不大知道太多道理不好,整日里胡思乱想,再加上朝野间的那些编排出来的传闻,老八也是钻了牛角尖,孤身在外自是越想越害怕,把自己吓得草木皆兵。”
在明晃晃的宫灯映照下,朱元璋与马皇后看的都有些呆了。
朱元璋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这里是有件不算隐秘的宫廷之事的,那就是老八朱梓的生母,是定妃达氏,这个达氏其实最早是陈友谅的妃子。
朱檀已是许久未曾对镜自顾了,此时见了自己的模样,也是喏喏不敢言语。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变得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要知道,朱檀今年才二十一岁,可他哪有半点这個年纪该有的样子?
但这个传言其实不太站得住脚,因为陈友谅在鄱阳湖之战中流矢身亡的时间是至正二十三年八月二十六日,而齐王朱榑生于至正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潭王朱梓就更晚了。
这么一对比,朱元璋和马皇后,是真心觉得朱雄英实在是太让他们省心了。
但想了想,朱元璋还是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希望朱檀振作起来,重新做人。
不见面不知道,一见面是真的把人吓了一跳,鲁王朱檀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眼窝凹陷,黑眼圈就像熊猫一样。
——借势。
而朱元璋和马皇后夫妇对于皇子们其实挺公平的,并没有因为其母曾为陈友谅之妾而对朱梓有什么歧视,哥哥弟弟们有的待遇,他其实都有比如洪武五年给诸王赐田,年幼的朱梓与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等藩王的待遇就是一样的,都被赐予苏州府吴江县田一百顷,岁计稻米约七千八百石;洪武十八年的时候,给诸王赐书,一整套从《史记》到《新五代史》组成的《十七史》,也没落下他。
朱元璋喝令宫人搬来铜镜,就放在朱檀的面前,声音中带着严厉:“檀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藩王的样子?”
朱檀自幼聪慧过人,备受马皇后和几位皇妃的喜爱,本来是个谦恭下士、博学多识,甚至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的少年。
因此,坊间就有传言,说朱榑和朱梓,其实并不是朱元璋的孩子,而是陈友谅的遗腹子。
对于这一点,朱元璋自己也不避讳,在《大诰》里就写过“当未定之时,攻城略地,与群雄并驱,十有四年余,军中未尝妄将一妇人女子。惟亲下武昌,怒陈友谅擅以兵入境,既破武昌,故有伊妾而归”,而达氏被朱元璋纳入后宫后,先后生下了老七齐王朱榑和老八潭王朱梓。
“自是有的。”
而在这时,朱雄英忽然想起来刚才朱元璋对他说的话。
“这段时间哪都别去了,先好好调养身体吧,待会儿咱便遣太医给你把脉。”
而且,朱梓身上诡异之处颇多,定然是有些秘密的,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但最好把这件事情弄明白,于是朱雄英心中一动,说道:“不知道八叔有空一叙?”
嗯,所以说敢写《大义觉迷录》出版发行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