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开的张岳,众工头面面相觑。
突然,曾向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李北面前:“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李北道:“什么什么意思?”
“揣着明白当糊涂是吧?”
曾向阳冷笑,“张总指挥为了帮咱们索要欠款,这段时间可是绞尽脑汁。
我知道,债转股后咱们的欠款会缩水,但那又怎样?
如果不是张总指挥,别说股票,你连一根毛都要不到。”
李北被曾向阳用言语挤兑,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姓曾的,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错,这件事的确和我没关系,但我想告诉伱,做人要知恩图报。
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然在关键时刻捅刀子。
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李北突然笑了:“什么?我卑鄙无耻?
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今天必须说出来。
你以为张岳搞这个债转股计划是为了咱们好?大错特错!
他和那些房产开发商原本就是一伙的。
所谓的债转股也不过是一场骗局。
咱们手里的欠款变成对方的股票,到时一开盘,直接连续几个跌停。
我手上的一千五百万欠款,能剩下两百万就得烧高香。”
“胡说,股票怎么可能连续几个跌停?”
“为什么不可能?真以为我不懂股票是不是?
知道华泽吗?
这支股票的股价一连45个跌停,从13.87跌到0.37,公司账上最后只剩下53元。
当年手上持有这支股票的股民,亏得血本无归。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华泽只是特例,房地产行业不能和它相比,对不对?
我也没有让二者比较的意思。
因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跌停,只需来上五六个,我的钱基本就没了。”
曾向阳还要再说,突然,张岳的声音道:“行了,老曾。
既然李老板不想要,我也不愿强人所难。
苏苏,你给他登记,签合同。
只要余主任那边谈判成功,我会将钱一分不少的打到他卡上。”
却是张岳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扭头看着现场所有人:“各位,我把话说到这。
债转股有可能亏钱,但还有可能赚钱。
万一到时股票上涨,你们再来找我想把股票赎回去,我可不会认。”
李北点点头:“张老板放心,我不贪多,只要能把我的欠款如数还我即可。”
达成口头协定后,詹苏苏立刻安排人草拟合同,又请律师对合同进行复审。
两小时后,一份标准的债务转让合同出炉。
张岳环顾四周,最后看向程万里和董淑媛:
“二位,刚才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想请你们帮忙做个见证人,怎么样?”
董淑媛笑着点点头:“没问题。”
程万里则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板,之前你从我手上把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抢走,我虽然默认,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但现在我服了,只要有你在,这个总指挥,只能你来做。”
张岳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詹苏苏开始和那些不愿债转股的工头和材料商签合约。
半小时后她将资料递给张岳:“好了。”
张岳从容接过:“一共多少钱?”
“十二亿三千五百二十万。”
张岳一愣:“只有这么多?”
那些房产开发商一共拖欠了将近十三亿的工程款,材料费差不多是工程款的三倍。
也就是说,加在一起将近五十二亿。
刚才张岳大致做了统计,有三分之一的人表示想直接将欠款要回来。
所以按照他的估计,这些钱加起来差不多能达到十八亿。
而他将手上所有产业拿来抵押,最多也只能筹集到十五亿。
中间应该还有三个亿的亏空。
没想到……
詹苏苏微微一笑:“的确比预估中的要少一些,因为有人中间变卦了。”
“是吗?”
说实话,对于这个数字,张岳其实有点不太满意。
因为……有点少。
既然要搞,那就搞大点。
不说超支吧,起码你们凑够十五亿啊!
想了想,他忽然看向曾向阳:“老曾,上次我说用欠条可以抵付一半的工程款,你当时是不是想卷款跑路?”
曾向阳脸一红:“张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