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栩看着封鸢,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封鸢目光移向别处,咳嗽了两声,道:“开玩笑的,我体质比较特殊,好像能减轻这种攻击带来的痛苦。”
这属于实话范畴,毕竟刚才骸骨巨鸟带来的攻击作用在他的精神体上,只如同针轻轻扎了一下。
言不栩倒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道:“还是先去找出口,蔚司长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我没事,”蔚司蔻很是顽强,“来都来了,怎么也得搞清楚这地方是怎么回事才好。”
封鸢实在没忍住,发问:“神秘事务局的工作人员,都这么具有……呃,敬业精神的么?”
言不栩在一旁幸灾乐祸:“你什么时候是说话这么委婉了,直接说她喜欢作死不就行了?”
封鸢瞪了言不栩一眼,言不栩假装没看见。
“这不是还没死么,”蔚司蔻耸了耸肩,不在意道,“真理总与危险相伴,如果能拯救一些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你看上去不太好……你确定你还能继续探索下去?”封鸢皱眉问。
蔚司蔻笑道:“如果我们下次还遇到意识造物,我会跑快一点。”
“不过……”她停顿了一瞬,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意识造物,如果是梦境,意识造物是不可能来到浅表意识层的。”
“这个梦境不稳定。”言不栩道,他慢慢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远处,寂静燃烧的火光倒映在他的眼底,半边天空都被映照得明如白昼,而就一分钟之前,爆炸所升起的云团还凝聚在空中,此刻却荡然无存。
“应该是被某种外力制造出来的,”他说道,“但是催生梦境的基础和介质都不完整,所以造就的梦境也不稳定。换种说法,这个梦境是个残次品,所以才会导致现实的扭曲映射、意识海的造物流窜过来。”
“你还对梦境有研究?”蔚司蔻诧异道。
“略懂一些。”
言不栩随口说道,他回过头见封鸢正看着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却带着一种独特的审视,他就莫名想起刚才封鸢刚才说自己“从小面瘫”。怎么说呢……这家伙时常面无表情,看着好像还真有点面瘫的潜质。
“你看我干什么?”他问。
“你俩角色是不是反了,”封鸢指了指他,又指指蔚司蔻,“怎么你知道的比蔚司长这个专业人士还多?”
言不栩抱起手臂:“我怎么不算专业人士了?”
“因为我对意识学科、梦境学科相关的知识并不擅长,我在学院时本科读的是造物专业,硕士的研究方向是物灵,工作后从事的也是对外联络交流相关。”
封鸢若有所思:“难怪你叫‘外交官’。”
“对啊,虽然大部分时候交流的都不是人。”
“……”
蔚司蔻笑着问封鸢:“你怎么好像总是不太信任他的样子?”
“谁让他这么不靠
谱,第一次见面就碰瓷——
封鸢话没说完就被言不栩拽到身前一把捂住了嘴ツツ[,他低下头,咬着牙在封鸢耳边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封鸢一只手腕被他握住,因为刚被他突然一拽而重心不稳,后背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而言不栩的手掌还捂在他下半张脸颊上,封鸢抬起手肘捣了一下言不栩的侧腰,含混不清道:“放开。”
他也不挣扎,说话时唇微微张开了一下,口齿间的气息和嘴唇的轮廓都印在言不栩的掌心,像仲夏夜暴风雨前夕,肆无忌惮略过的风……温热而又带着微微潮湿的气流。
言不栩仿佛被电了一下,瞬间松开了手。
封鸢道:“干嘛捂嘴,你还知道要面子?”
言不栩这回倒是沉默了,将手背在身后胡乱抓了几l下,在蔚司蔻好奇的、探究的目光中,语气微微冷:“走了。”
这次变成了言不栩和封鸢在前开路,蔚司蔻这个伤患跟在后边,蔚司蔻听见封鸢边走边不依不饶地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了吗?”
言不栩压着声音:“你平时损我也就算了,有别人在你干嘛揭我短。”
蔚司蔻“啧啧”地摇头,高低认识几l年了,连个朋友都算不上,直接划到“别人”的范畴里。
而封鸢一乐:“你自己干的事儿还怕我说,有本事你当时别碰——”
“闭嘴!”
“急了。”
言不栩道:“我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没有下次,求求你失忆吧。”
“不好意思,”封鸢故意拖长了声音,“我从小记性好,忘不掉。”
“……”
蔚司蔻探头到言不栩身侧:“两位哥,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言不栩冷笑:“那你想去哪?”
蔚司蔻退了回去。嘀咕:“你也不用拿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