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常搁山上跑的就大喇叭一个,但他肯定也没打过狼,否则听见狼嚎他为啥愣神?
所以这伙人就徐宁有点经验,其余六人且不说枪法如何,见着狼能不能稳住还得另说,要是手抖哆嗦,想打狼那是痴人说梦。
如果打着狼躯干,没将它一枪搂死,那狼必将拼死反扑,到时候就擎等着遭罪吧!
狼这牲口说好打也好打,说难打也不好打,得分谁打。
有经验的老猎人提着枪手贼稳,专门往狼的命门上搂,如脑袋、心脏位置。四肢、屁股蛋老猎人是一眼都不瞅。
而且还得判断距离远近,在远处要提前预判狼的落点,但狼的落点可不好预判,因为它们经常作势猛扑,却又猛地停下反方向窜行。
在近处就极其考验猎人的手把,手要是哆嗦,枪打偏了,那下一秒狼就得扑过来。
所以啊,徐宁才催促这伙人尽快走,若被狼围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柴兵、李福强、王虎了解到徐宁的用心良苦,直竖大拇指夸兄弟稳当。
徐宁对这夸奖已经免疫,因为搁东北这头唠啥嗑,都不会让话掉地上,除非那人挺不招人待见,如大喇叭。
一行人奔走四里多地,这才放缓步伐朝前走。
临着下山到氓流屯,徐宁等人就和张亮、黄国富、大喇叭分开了。
徐宁跟张亮约定好了,等他忙完事再去望兴老柴家找他,估摸得个两三天。
氓流屯离兴关屯有二里多地,离望兴得有四五里地,离老金沟有十二三里地。
原本黄国富想要柴兵、徐宁四个去兴关屯他家里坐坐,但老黄家得帮着张亮忙活丧事,徐宁等人就没去打扰。
所以张亮三人朝着西南兴关屯走,而徐宁四个则顺着氓流屯的土道向西北走回望兴村。
李福强感慨道:“这老张家就剩张亮自个,往后日子难了。”
“他去年刚结完婚,不算剩下自个。”柴兵说道。
李福强摇摇头:“我是说他爹妈兄弟相继没了,往后再没有叔伯兄弟帮衬,搁屯子里肯定不好过。”
这年头生活难,自个过日子更难,要是有叔伯兄弟、亲戚里道相互搀扶,能省不少劲。
李福强的意思倒不是说,屯子里人会刁难、欺负他。
柴兵一愣,顿时反应过味来,点头认同道:“恩,是这么回事。”
王虎歘空道:“等他回去一人搁家往外搬东西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了。”
“啥意思?”
徐宁抬头瞅着柴兵,道:“横死的人不能进屯子!”
……
“啊,老黄哥,我知道这事。”
往兴关屯走的张亮,背着麻袋目光呆滞,扭头望着大喇叭。
“小前儿,我爸就领我兄弟俩跑山,我也见过听过搁山上横死的,但我就是没想过我兄弟能有这么一天。”
“啊,你知道就行,别跟屯子里人犯相。”
张亮点点头,他瞅着黄国富,“黄哥,对不住啊。”
黄国富愣了愣摇头:“没事,谁碰着都能搭把手,你别觉着家里剩自个就孬糟,你还有个媳妇呢,往后不得过日子么。”
张亮眯眼说轻叹:“我这媳妇就认钱呐……诶!无论咋地,黄哥和我大爷的情分,我得记一辈子。”
待他仨到了兴关屯,一群搁屯口蹲着的人就起了身,瞅见张亮背着麻袋,他们就知道人是找回来了。
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张亮离他们能有十多米远,便直接跪在地上,将麻袋放在旁边,朝着屯口的老少爷们拱手。
“各位屯里屯亲,我张亮知道规矩,灵堂肯定不进屯子,我们老张家就剩我一人,看在我爹的份上,大伙能不能搭把手?我给大伙磕一个……”
“诶!亮子,这啥话啊。我们是不敢进山帮你找人,但设灵堂这活,你黄大爷早就交代好了。”
“你别磕啊,头点地我转身就走!”
“等会伐送你弟的时候再磕也一样。”
黄国富将张亮拽起来,“你别老这么整,搁哪学的毛病?”
“我不怕没人搭把手么…我这…谢谢…”
张亮瞅着屯亲唠这嗑,内心悲伤涌出,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谢啥啊,你黄大爷都嘱咐完了,抓紧忙叨吧,待会该黑天了。”
“亮子,待会千万别哭嗷,让你哭前儿,你才能哭,眼泪也不能掉棺材里,知道不?”
“诶。”
屯子外有屯亲帮衬搭设灵堂,黄国富就和大喇叭往家走了。
路上,大喇叭提道:“我大爷搁屯子里挺好使啊。”
“我爸就是心肠好,谁家有事都得帮着张罗张罗。”
很明显,屯亲能帮衬张亮搭灵堂办丧事,完全是瞅着黄国富他爸的面子。
“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