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这次她还真的听他了。
陈知亦拿着矿泉水瓶回来的时候,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双手放在背后,一脸云淡风轻。
或许是心有灵犀,她突然回眸望着他。
陈知亦:……
他慢慢走上前,右手拿着那瓶矿泉水,在许向挽身旁说:“许阿姨。”
许向挽:……
神经病。
“陈知亦!”许向挽听到“阿姨”两个字,直接离开了。
许向挽一路上走的飞快,心里憋闷,又不想对陈知亦发火,只好自己生闷气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楼梯间,她遇到了月月,月月打完羽毛球从体育器材室过来,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月月笑问:“让我猜猜是谁惹了薇薇的宝宝啦?”
她“哼”了声,回头看了,陈知亦不在,前后是不认识的同学。
“猜猜。”她说。
“那想都不用想了,除了他,还有谁呢?”月月说。“你们怎么啦,之前看你们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其实你不是因为他剪头发生气的,对吧?”
许向挽只是淡淡应了声。
“出了问题就直说嘛。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说出来,两个人就解开了。我跟你说,我跟孟白在初中的一段时间就吵过一架,绝交了。因为一点矛盾不合,互相骂了对方不好的话,每次我们上学碰见就绕路走,谁都不搭理谁,一年都没联系过。”
“那段时间里,我妈妈会经常问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疯玩的好朋友在一起了。我说,她有病。”
“我拉不下面子,我觉得她也不会。”
“可是……那天是放假,我很久没有出去了,市区附近新建了天桥,我在桥中间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孟白在桥下看我。”
“她拉下面子,走到了我面前。”
于是,我们重归于好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十七班的后门口。许向挽听她说完了这个亲身经历的故事,说:“嗯。我听小白说过。我们没什么,也没吵架,只是……”
上课铃声响起。
“上课了。”她眯眯眼笑说。
进入课室,她回到了座位。而后,陈知亦来到座位旁,拉出椅子坐下。
他们的桌面上都很乱,不是卷子就是辅导课本之类的。第一本就是那本《衡水体字帖》,她趴在桌子上,心里像下了场夏季大雨一样,进入十七班就像有人吸她阳气般,根本不想学。
又是英语课,就是她给的字帖!
还不允许在课上写字帖。
讨厌死啦!!!
她心里怒吼着,翻开课本那一页。陈知亦还是那个陈知亦,果然又戴上眼镜,没近视还戴,迟早有一天会近视的。
她在诅咒他。
——“拿给我写吧……”
她顿了顿,嘴角动了动。将字帖合上,手轻轻的移到陈知亦的桌面上。陈知亦闭了闭眼,突然被东西触碰到,低眸发现是那本字帖。
他迟钝了会,比起沉默,他还是拿过字帖,从柜桶里拿出来一支0.28极细的签字笔出来,跟许向挽常用的签字笔类型是一样的,写出来不是很粗,拔开笔帽,打开了那一页低头写了起来。
一节课下来,他写了十九页。
她不是拧巴的人,只是呆呆望着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奇怪的人,奇怪的他,奇怪的我。
“陈知亦。”她说。
陈知亦停下手中的笔,应了声。
“嗯。”
“你累吗?”
“累。”
没等她接下下一句时,陈知亦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后门,刚好这时候越林轩解手进来,有些懵懵懂懂的,回到座位。
“放学等我。”
“……”许向挽问。“你要干嘛?”
“放学班主任找我。”
半晌,她点点头。
好吧……她大抵是真的病。
得的还是。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