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个小时,篮球场一阵欢呼声与风吹过,她理了理头发,皱眉。
远处。陈知亦好像不知道她在这,观察着此时篮球在谁的手中,退后几步。
一旁的越林轩手臂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咳嗽一声,暗示着什么。
他沉默片刻,然后抬了抬手,转身走向许向挽那里。许向挽低着眸子,想着在手机袋里的手机,光想着又得不到,犹如滔滔江水冲击心头。
阳光刚好。
阳光下,她看到了陈知亦的影子。
……
……
……
许向挽抬眸与他对视,哽咽了下,拿出袋子里的一瓶水,伸手给他:“呐,水。”
“……”
他没说话,接过。
然后在许向挽旁边坐下。见许向挽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那边打球的地方,良久。
“怎么一个人在这?”他问。
此时,平静无风,风停了下来,周围只听见拍打球的声音。
咚咚咚——
“我是来给陈哥送水的。”她答。
她听见了拧瓶盖的声音,偷偷看了眼。陈知亦仰头喝了三分之一的水。
“咳嗯。你……不打球了?”
陈知亦笑了一声说:“衡水体练会了么?”
他又在开玩笑。
这几天练字帖已经很不耐烦了,老师跟她说字体很影响考试成绩,还特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衡水体字帖给她,她一愣一愣接过,她的野生字体确实很像奶酪体,但她没有那个耐心,越写越烦躁,抱着下一秒就想撕掉的心态写了十几页,又想到陈知亦,已经不想说话,不想上学,不想活了。
说白了,她静不下心。
高中一点都不快乐,考不完的试,写不完的卷子。
她有时候就是会这样。
真觉得是陈知亦口中的“神经病”。
“许向挽?”陈知亦说。
……
……
……
“不舒服么?”
“没,练字练烦了而已。”她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还剩下一半的矿泉水瓶子,拧开又喝了一口。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
许向挽一怔,撇头看他。
他拿出一包清风纸巾,抽出两张纸巾出来,给她了一张,她伸手接过,纸巾在手中握着。
“像有神经病。”她说。
“不是。”
“……”
陈知亦用纸巾擦脖子上的汗,她沉默着,看着少年的侧脸,没有戴眼镜。虽然剪了较丑的发型,但还是她的那个少年。
他还是他。
“那像什么?”见陈知亦不回答,像个谜语人一样,她还是好奇问道。
“像苦瓜脸。”
许向挽眨了眨眼,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觉得你也挺神经的。”她皱眉笑,不再看陈知亦,而是继续看十七班的男同学打篮球。
“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我觉得我有病。”她说。
陈知亦笑了,她听见了。
以前会安慰她,现在倒是笑的春风得意的。
“你笑什么啊?”
“不可以么?”
许向挽无语,正想起身离开,被陈知亦叫住了。她撇嘴,刚站起来又坐下了。
许向挽:???
“开玩笑的。”他说。“别不开心了,字帖又不一定要写。”
许向挽一顿:“我们班好像就你们这几个字体好的没字帖,其他人都有吧?”
“难不成,陈大学霸要包庇我?”
陈知亦语气轻松,只说。
“就是罚站几节课而已,过几天她就忘了。”
“……”
在不要脸面前,
她还是要点面子的。
“那你……得陪我。”她咬了咬唇说。
“我要面子。”陈知亦低声说。
“那你还不如安慰说多撕几页呢。”许向挽说。
“还有……你丑死了。”
她笑了,恰逢下课铃声。她起身,陈知亦也跟着起身。她弯腰拿起矿泉水和下方压着的塑料袋,放了进去提着,走了。
留下陈知亦在原地一怔,跟了上前。
“拿给我写吧。”
许向挽顿了顿,走在操场上,人来人往的同学经过,她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说:“小陈同学,你的矿泉水瓶忘拿了。”
陈知亦手中空空如也,矿泉水瓶还在看台那里。
“等我。”
抛下这句话,陈知亦转身就跑去篮球场了。
她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