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也没有墨迹,微沉的眸子盯着他,直接问出口,“以后这张脸若是还医治不好,你还想怎么办?莫不成还想着推开阿棠?”
若是墨云景还敢有那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一定会现在就动手,免得他的阿棠还要花心思给他医治这张脸。
墨云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笑一声,“既然已现身,你觉得我还会轻易离开?”
“再说我不出现的理由不仅仅因为这张脸,最重要的是这脸上的毒。”
这毒已侵入他体内,云睿识是冲着要他这条命而去的,所以当时剑上涂的毒,极为难解。
在他醒过来后,天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这毒不仅难解,更折磨人。
体内的毒素蔓延全身后,他承受的痛苦会越来越大。
他怕自己有一天,实在是忍不住会在他的糖糖面前露出破绽。
他不希望她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样,不希望看到她那精致漂亮的脸上出现难过的神色。
这才是他当时想要假死的最主要的原因。
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得到之后再失去。
他怕他的糖糖承受不住。
墨云景说完之后,凤鸣并没有回应什么。
片刻后,凤鸣悠悠说了一句,“也是,如今再坏的结果还能坏到哪
去?总之你给老子听好了,你如今是她的夫君。”
“她从来不是一个不理智之人,有什么事,你们商量着来,莫要再让她承受一遍失去最爱之人的锥心之痛。”
凤鸣这话是看着墨云景说的,且说的认真,所以没有注意到已经缓缓朝他们走来的安雪棠。
安雪棠靠近之后,隐隐约约就听到他好像说了一个字:痛?
她双眼不由得瞪了瞪,忽然就往两人这头小跑起来,焦急出声,“痛,哪里痛?阿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凤鸣听着她这着急的话,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自从找到墨云景之后,他家的这个妹妹,眼里、脑海里、心里几乎全是墨云景。
什么事都能联想到他身上。
不过就是听到了一个‘痛’字,她下意识就往墨云景身上的伤口联想。
凤鸣忍不住在想,她就不能有点出息?
明明墨云景这人前几日还伤她伤的那般要生要死。
可她似乎并没有在乎墨云景先前所做的一切,反而一看到他身上以及脸上的伤,整个人几乎就投降、心软。
哪里还会计较墨云景前几日还想要假死,骗她回京。
赶路的这几日来,她甚至把墨云景当成了一个不
能自理的孩童,事事几乎都想要亲力亲为。
就差连饭都想亲手喂给墨云景吃了。
看着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他这个做兄长的都看不下去。
这时见她匆忙过来,凤鸣当即起身,甚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你看他这个样子哪里痛?为兄不过是与他在谈事提到了这个字而已,你紧张什么?”
安雪棠确实不信,她微微眯起眼,“好端端的你们提这个词干什么?”
说完她也已经走到墨云景跟前,蹲了下来,匆匆将采好的草药放在一边,目光落在墨云景身上,“阿景,当真不是身体不舒服?”
墨云景轻笑一声,摇摇头,缓缓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真的没有不舒服,方才你兄长只不过是在警告为夫,若是为夫还敢让你哭鼻子,他就让我痛不欲生。”
“……”
安雪棠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当即转头瞪了凤鸣一眼,“兄长,阿景还是个病人呢,你跟他说这些干啥?”
墨云景一提这个话题,她想也不想就知道,凤鸣一定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可能还说了一些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之类的话,可是她并不想让墨云景知道这些。
他如今身体上正遭受着折磨,若是在让他知道
她先前经历过什么,一定会让他心里更加自责、愧疚。
看她这么护犊子,凤鸣白了这夫妻俩一眼,当即抬手在自己的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
“得,倒是为兄多管闲事了,罢了,为兄才不想管你们俩这破事。”
说完他看了看天色,又道,“看这日头,韩阁主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今夜想吃什么,为兄这就去狩猎。”
赶路的这几日来,他们所吃的食物几乎都是在山三里找的。
而且,凤鸣这话说的不是大话,安雪棠想吃什么野味,凤鸣在山里都能找着。
他们所走的这些山路,附近有河,河里有鱼,就算安雪棠想吃鱼,凤鸣也有办法很快就能找回来。
不过,安雪棠倒是不想让他这么折腾,所以这几日吃的是山中最容易找到的野鸡、野兔,以及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