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呆着一张脸,这是上万斤的盘龙石啊!
足足有成年人手臂那么厚!
翟让的武功绝不是李密和宇文化及之辈可以比拟的,已经初初窥探到高手的门径。
岳晨是以长剑破开盘龙石。
纵然这把剑是神兵利器,那也应该是如庖丁解牛一般,将盘龙石大卸八块。
可这一剑,如同攻城石锤一般,将这万斤盘龙石整个敲的粉碎。
翟让在里面瞧的真切,先是只见一点寒芒刺入密室,紧接着就如如同锥子一般剧烈的旋转起来,这坚固的盘龙石就好似白泥糊的一般飞速的消散于无形。
想来应该是这青年先以利剑刺穿盘龙石,而后又将真气贯穿剑身,剧烈搅动,方才有如此的气势和结果。
这一切想起来容易,说出来简单,可做起来却难于登天。
翟让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猜到,可让他这么做,却万万做不到。
首先要有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其次还要有澎湃的真气,将真气包裹在长剑之上,待长剑刺入盘龙石之后,再把真气展开旋转。
翟让自认自己武功已是极高,放眼天下,江湖之中,除了三大宗师,宋缺之类不世出的高手,其余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不过此时,翟让清楚的知道,别说现时他有伤在身,就算是身体无恙,武功超常发挥,也万万不是面前这青年的对手。
更何况自己的亲身女儿翟娇还在他脚下踩着呢。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人家手上掌握着,你不服不行。
岳晨收剑回鞘,看了看翟让:“还不滚出来?要我请你么?”
翟让尴尬的笑笑:“这位少侠武功如此之高,想不到也甘心为李密所用?”
这话刚说完,一个隔空大嘴巴就抽了过来,岳晨冷哼一声:“难怪你被李密玩弄于鼓掌之间。原来是没脑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李密那小子也配与我为伍?”
翟让被这大嘴巴抽的倒退数步,脸上烟熏火燎的疼,可却无言以对。
只能暗叹自己没有弄脑子。
这青年武功高成这样,比自己也不知道高上多少,更何况是李密?
一个随手就能杀了李密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他之下。
不过这也实在是难怪,现在瓦岗寨中,翟让的眼里就只有李密,李密的眼里也只有翟让。
就算是有人杀了一只狗,翟让都会认为是李密捣的鬼,李密也亦然。
如此这般,只关注于眼前,格局就小了。
翟娇在地上哭嚎着:“爹,李密,死了,王伯当也死了,徐世绩死了,沈落雁投降了他,他是岳晨!爹救我啊!”
只这一句话,翟让脑子里嗡的一声。
只觉得站立不稳,脑子里比刚才挨了那记耳光还要昏昏沉沉的。
王伯当,徐世绩?这两个死了?
沈落雁投降了?
这三个确实是人才,翟让还想过,有朝一日,只要擒下李密,杀了,这三个人还是要留下的。
可现在。
李密也死了。
翟让心中一阵莫名的空虚。
就像他准备了四年,就是为了参加奥运会,拿个金牌。
刚刚踏上起跑线,准备出发,号令枪还没响,就被人告知,不用比了,你的对手都弃权了,不过,金牌不能给你,组委会首脑把金牌扣下了。
岳晨此时,就是这个掌握规则的组委会首脑。
岳晨轻轻一踩翟娇的背心,翟娇咧着大嘴痛呼一声,就在这张嘴的功夫,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入了她口中,翟娇被踩着胸口背心,吐也吐不出,只好咽下。
翟让眼见自己亲身女儿不知吃了个什么药,顿时惊喝道:“你给我女儿吃了什么?!”
岳晨又拿出一粒同样的药丸,在手里把玩着:“三尸脑神丹,服用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痛不欲生,若是没有解药,三日之内就会痛痒难忍,最后凄惨的死亡,死状极惨。”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翟让瞬间老了几十岁,再也不复大龙头的牛气,萎靡不振的说道。
岳晨将手中那药丸丢给翟让:“吃了它。”
翟让拿着那颗光滑棕黑的药丸,手上不住的抖动着,这不是药啊,这就是一根勒在脖子上的绳索,一旦吃下。,
这辈子就不能再当人,只能做一条听话的狗了。
岳晨见他踌躇不定,轻哼一声:“吃下去,说不定还有条活路,不吃,现在就死!”
说罢天罡剑出窍,只见白光一闪,一道剑气从长剑上夺然而出,刷拉一声,翟让的右耳就掉了下来。
翟让先是一愣,紧接着捂住右脸,痛呼起来,满手的鲜血。
岳晨仗剑而立:“下一剑,就不是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