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大惊失色。
王伯当是他的得意弟子,武功也是李密一手调教出来的,心中最是有数。
王伯当的武功修为,放眼江湖上那也算是顶尖的高手。而且他两条软枪又是特别刁钻,第一次遇上,十分不好招架。
他又久经沙场,在修罗场中厮混,动起手来招招都是致命的的家伙,纵然是武功比他高上一筹,也在他手上讨不了好。
可此时,只一个照面,就被人削飞了手臂,又一脚踹飞在地,眼见就不活了。
一招制住王伯当,李密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而且他连这青年怎么出的剑,怎么削飞王伯当的手臂的,又是怎么把王伯当踢飞的都没看清。
唯一可以看清的,是他原来站立的地方,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那是他发力向前留下的印迹。
可那地上并不是砂石泥土,而是坚硬的青石板!
发力离地的一瞬间,将青石板都踏出一个脚印,而且青石板却不碎,这是何等大的力道,又是何等精妙的力道控制。
李密越看越是心惊。
有道是傻子不愁,精明白头。
李密心思缜密,一点细节都不放过,四处打量心中凉的有如三九天喝酸梅汤,冰镇镇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王伯当临死前说的那两句话:“愿纵青天……”
虽然没说全,但是以李密的智商,早已听出个大概。
这话听着耳熟。
李密脑中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身影。
有个青年,这几个月如彗星一般横空出世,把大江以南一统,也是看起来这般年纪,使一把快速至极的长剑,据说长剑上还刻着一句诗。
这句诗此时全天下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密可以脱口而出。
刻的是“愿纵青天上,只身凌云霄。”
李密笑了。
随着他的这一笑。
沈落雁看着他,看着岳晨脚下已经咽气的王伯当,整个心都死了。
王伯当是李密的得意弟子,亲密程度更甚于沈落雁和李密,每每有机密任务,要办没屁眼儿的事情,李密也大多是遣王伯当去办。
王伯当对李密也是死心塌地。
可此时王伯当突然一眨眼就死了,李密却依旧面不改色,反而笑了。
李密向着岳晨一拱手:“想来阁下必然是天下会会主,天剑岳晨。李某眼拙,失礼了。”
这说话的语气,神态,说不尽的恭敬谦卑。
岳晨把天罡剑端在手上,看也不看他一眼,戏虐的说道:“我在江南也常听说,瓦岗李密是个最善忍功的老狐狸,就算父母妻儿当着面被人杀了,祖坟被人刨了,都能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密两眼一眯,笑道:“岳会主远在江南,相必是听了谣言,对李某有诸多误解,不知岳会长不远千里从江南来我瓦岗军中,有何贵干?”
岳晨笑了笑:“我最近丢了几件东西,听说被你拿到了,来向你要回而已。”
李密神态更是恭敬:“天下英雄,李密唯佩服岳会主一人,有何所求,只要瓦岗寨有的,但说无妨。”
沈落雁知道,这句话李密倒说的是真心话。
李密常与众心腹开会。
分析天下形势。
杜伏威,李子通,浦公佑等人,不过是出身草莽,不被他放在眼里。
而宋缺孤悬岭南,秉持汉人正统,固执死板,在李密看来也不足为虑。
王世充虽然占了东都洛阳,不过他是大隨旧臣,胆小如鼠,又任人唯亲,只要从内部策反不被他信任的杨公辅等人,洛阳自然不攻自破。
至于占据长安的李渊,虽然出身将门,手下三个儿子,都是将门虎子,不过却互相不对付,次子李世民功勋卓著,甚为被长子李建成和三子李元吉忌讳,李渊又偏听偏信,宠爱李建成和李元吉,对李世民颇为忌惮。
在李密看来,只要占了洛阳,对长安围而不打,李阀内部都要大乱。
这些所谓的天下群雄,在李密眼中都只是土鸡瓦狗,战胜他们,一统天下,只是个时间问题。
就在李密运筹帷幄的时候,岳晨却天马行空一般横空出世。
把大江以南的富饶土地握在手中。
而且天下会中没有任何可以察觉出的内部矛盾,严密的有如铁板一块。
两个月之间,收服杜伏威,浦公佑,李子通,下扬州。
想从内部瓦解他们难以登天。
而且,上面所说的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弱点。
杜伏威,李子通,目光短浅,偏安一隅。
宋缺偏执顽固。
王世充胆小如鼠,嫉贤妒能。
李渊好色心软,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