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后厢,张松溪说道:“五弟,小弟,你们瞧出什么来了么?”
张翠山道:“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
张松溪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来给师父拜寿。”
张翠山道:“拜寿为名,问罪是实。”张松溪道:“不是兴师问罪。龙门镖局的命案,决计请不动铁琴先生何太冲出马。”
张翠山道:“嗯,这些人全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
张松溪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谢逊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踪。”
张翠山道:“四哥说的是。咱们怎么办?”
张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得了他们?”
又看看岳晨:“小弟,你怎么不说话?”
岳晨笑了一声,把在昆仑山下遇到昆仑派弟子,说他师父何太冲赶上少林寺等等事情一说。
张松溪和张翠山都人中龙凤,心中通明,张松溪面色铁青:“怪不得,我说这些小门派怎么如此大胆,敢在恩师百岁大寿上山来挑衅,原来是少林寺从中作梗!”
他们这边商议,大厅之上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正陪着宾客说些客套闲话。他们也早瞧出这些客人来势不对,心中各自嘀咕。
正说话间,小道童又进来报道:“峨嵋门下弟子静玄师太,率同五位师弟妹,来向师祖拜寿。”
宋远桥和俞莲舟一齐微笑,望着殷梨亭。
这时莫声谷正从外边陪着八九位客人进厅,岳晨三人也从刚从内堂转出,听到峨嵋弟子到来,也都向着殷梨亭微笑。殷梨亭满脸通红,神态忸怩。
张松溪拉着他手,笑道:“来来来,咱两个去迎接贵宾。”
两人迎出门去。只见那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还高半个头。
她身后五个师弟妹中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瘦男子,两个是尼姑,其中静虚师太张翠山从海上回来,路遇俞莲舟的时候,已经会过。
另外两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姑娘,只见一个抿嘴微笑,另一个肤色雪白、长挑身材的美貌女郎低头弄着衣角,那自是殷梨亭的未过门妻子、金鞭纪家的纪晓芙姑娘了。
张松溪上前见礼,陪着六人入内。殷梨亭极是腼腆,一眼也不敢向纪晓芙瞧去,行到廊下,见众人均在前面,忍不住向纪晓芙望去。
这时纪晓芙低着头刚好也斜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触,满眼是情谊。
纪晓芙的师妹贝锦仪大声咳嗽了一声。两人羞得满面通红,一齐转头。
贝锦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师姊,这位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突然之间,纪晓芙身子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岳晨看到纪晓芙这般样子,心中暗思:自己来到这倚天世界原本潇洒,待得遇到赵敏才发觉不对,原著中,张翠山夫妇携子归来,上得武当山来,后被群雄所逼,双双殒命,那时张无忌不过十岁。
后来在武当山盘桓数年,历经拜师胡青牛,深谷练九阳等等诸般你,这才十七八岁,之后遇到赵敏,赵敏年纪比他还要小些。
所以按理说,赵敏此时应该不过是10岁不到的孩子,可岳晨遇到赵敏的时候,她却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青葱少女。
他心中早有定计,这种情况电影中常有,想来是自己穿越而来,扰乱了倚天世界的时间线,故而一应主角的年龄都出了问题。
不过若以赵敏的年纪估算,想来此时,纪晓芙应该已被杨逍夺走了身子,说不定杨不悔都已经好几岁了。
再看殷梨亭痴情模样,纪晓芙脸色惨白,心中暗道:杨逍,你的命,保不住了。,
张松溪一直在盘算敌我情势,见峨嵋六弟子到来,稍稍宽心,暗想:“纪姑娘是六弟未过门的妻子,待会儿若是说僵了动手,峨嵋派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各路宾客络绎而至,转眼已是正午。紫霄宫,真武殿中还好早有预备,从弟子的食堂里搬出不少长条大桌,摆上丰盛菜肴。
但见众人心思却不在宴席上,只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
宋远桥细看各人,见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属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暗藏兵器,只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
宋远桥心下不忿:“你们既说来跟师父祝寿,却又为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卒间随便置办,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首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