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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一)(1 / 3)

徽元三十一年,十月十七,出使北焉的使团归来。

早在使团归来,两国皇子之争以及北焉国国君更替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永乐城,谈论最多的并非是燕楚南继承北焉国君,而是君弈如何击败燕啸北,狠狠地打了北焉一记耳光。

若说此前谈及陵王都是戏谑之语,如今谈及他更多的则为赞叹。之前说的“不成器”逐渐为“虎父无犬子”所代替,陵王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这类说法不仅存在于民间,也传到了皇宫,人们渐渐开始注视这位回京师不足一年的陵王殿下。

看完鸿胪寺呈上的报告,真真正正地确认了北焉王的死因,宁帝感慨万分:“真是没有想到,北焉王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当年叱咤风云的一方霸主竟是如此结局,宁帝不由感到唏嘘。

太子补充道:“经调查,先北焉王有可能是为现在的北焉王所杀。”

“不是有可能,燕崇胜定是死于燕楚南之手。”

太子微微一怔:“那为何无人说破?”

“不说破是因局势所致,如今没有寻到燕啸北,这局面还不知如何发展,燕啸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定要回来从燕楚南手里夺回王座,如若他有足够的力量,北焉的那帮大臣也会改变说法,重新承认他的王位。”

太子心有疑惑,想想便能明了:“北焉素来实力决定一切,若燕啸北能够夺回王位,也是顺应了他们的准则,自然心悦诚服。”

“历来如此,不足为奇。”宁帝笑着摇头,“不过,这也是他们北焉王室的事情,与咱们无关。”

“燕楚南继任,对于咱们怕是弊大于利。”太子目光黯淡,“燕啸北与各国关系皆良好,这些年来为人处世为人称道,可燕楚南不同,儿臣听闻近来燕楚南与乌延、西蓟关系极近,对于咱们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知道当年界州被夺,既有移花接木的计谋,也有西蓟乌延两国联合,如今如若再加上北焉,大宁可谓是四面受敌,局势不容乐观。

“不错,燕楚南继位对咱们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宁帝话锋一转,继而说道,“所幸燕啸北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北焉朝局便不会稳定,他的存在对我们利大于弊。”

太子直言:“父王所言极是,那燕楚南弑父夺位,实在罪不可赦!”

宁帝目光转向太子,眼睛微眯,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这样认为的?”

这是太子见惯的目光,宁帝每次试探,总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虽是见惯的目光,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

每一次他都惶恐不安,冷汗直流,却又不得不回答,且必须要回答得无懈可击,否则等待他的就会是无限的深渊,一跌便是万劫不复。

太子走到过道,故作镇定,扬声道:“儿臣的确是这样认为,先君臣后父子,作为臣子,有不臣之心,是为不忠;作为孩儿,有弑父之念,是为不孝;作为弟弟,却栽赃兄长,是为不义!此等不忠不孝不义之辈只是死,实在便宜他了!”

宁帝凝视着他,半响无语,门外送画的人进来禀报,他才抬起手:“行了,这里又没有别人,别站着了,不然让人瞧见又以为我在罚你了。”

太子松了口气,这也算是过关了,却依旧摸不透父皇的心思,虽忐忑不安,终还是坐了下来。

宁帝问送画的內侍:“可是画到了?”

內侍答:“是的,陛下。”

宁帝点点头,却没有欣赏的意思,“送去书房先。”

內侍似乎早就预料到皇帝有此言,鞠躬行礼便悄然退下。

太子见状不便打扰,行礼完毕自行告退,退出殿外,与前来送画的宫廷画师单探秋碰了个照面。

单探秋并非翰林院出身,而是一位民间画家,从前在民间专门给人画画像,后来因为一幅《凤凰》闻名天下,宁帝听后便命人召此人过来相见,现场让他画了一幅画作,可谓惊为天人,立刻任命他为宫廷画师,

太子道:“单先生可是来送画的?”

单探秋恭敬道:“是,陛下近来思忆过往,于是命臣描绘画作,以解怀旧之念,臣尽绵薄之力,望得陛下”

太子问:“皇祖母宫中的那抹牡丹屏风可是出自画师之手?”

“是。”

太子来了兴致,笑说:“果然是出自先生之笔,先生画的牡丹,既有生命力却不染尘埃,艳而不妖,华贵却不染尘埃,既有莲花之高洁,又有梅花之坚韧,不愧牡丹花中之王的名称。”越说越是称羡,“无论是画山水,还是花草,先生的画都不似静物,而似活物,有无穷的生命力,令人眼前一亮,精神抖擞,难怪父皇如此喜爱先生的画,本宫看了都不由心生羡慕,想着若东宫里若是也能添上那么一面屏风那该多好。”

单探秋在宫中已接近十年,懂得宫里的规矩,亦懂得察言观色,立刻说:“如若太子殿下不嫌臣手拙,臣愿为殿下绘制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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