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对手使出杀手锏,当对手被激起,他的刀下一秒便抵达对手的脖颈,几欲将其斩倒,这便是闻风丧胆的啸北刀。
现在,燕啸北准备施展他的刀法,他猛然出击,攻势如雷雨,一刀又一刀,猝不及防,每一次几乎又要击中时都会故意收手,令对方的防御成了笑话,长此以往,对方自然是防不胜防,因为不知道这是不是虚招,一旦对手松懈,燕啸北即可就会使出实招,重重地将对手击倒。俗话说得好,假作真时真亦假,习惯了虚假的招式,又有谁会认为会有真实的招式呢?也只有燕啸北有这样的体力与武功使出一次又一次连环的攻击。
一招皆一招,君弈处于被动,往往君弈的架势已经摆好,招式却没有落到实处,下一秒攻势转向了另一边,这样下去再沉得住气的人也会沉不住气。
数十招下来,君弈眉头紧蹙,开始不自在了起来,这是燕啸北见惯了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招用对了,剩下的便只有等待,他需要做的就是耗,耗到君弈撑不住,一旦撑不住,对方往往开始使用杀手锏,此时他就可以看清对方的招式,即便因此落败也是败得其所!
看着进行着的比试,北焉王忽感豁然开朗,前阵子听说燕楚南输给了陵王,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也不顺,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却是介怀的很,看着燕啸北将君弈逼入绝境,他忽然间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为何心生不快,同时为燕啸北由衷地感到自豪。
北焉王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老大还是老大。”
看到台下的情形,李朔风也不禁担忧了起来:“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妙。”
听见李朔风都这样说了,魏师玄悔不当初,“早知道我就应该替殿下去比试,起码赢面会大些。”
“我不是担心这个。”李朔风这样说道,却依旧眉头紧锁。
魏师玄愣了,想了半响,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担心什么?”
李朔风正欲开口,却欲言又止,微微叹息:“是我多虑了,殿下是不会让场面失控的。”
此时比试还在进行着,燕啸北依旧占上风,掌控着这场比试,君弈只能被动地应对,现如今依旧没有落入圈套,燕啸北却知道只要他继续下去,君弈会撑不住的,迟早会暴露。
人与人的交往总是充满了欺骗,会伪装,会说谎,或是口是心非,或是假话藏真,可是气息却是藏不住的,例如比试中散发出来的杀气。
燕啸北自觉并非精于察言观色之人,可唯独感觉杀气,无人能出其右。修为再高之人在意外发生的那一瞬间是无论如何也是藏不住的。
此前多少实力强悍的人都栽在这里,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多么地强悍,而是对手自己选择了放弃,自暴自弃,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只要有一线杀机便会伺机而动,绝不放过,殊不知越是这样的处境,便越是有诈。
燕啸北的攻势越发迅猛,招式也越发华丽,君弈虽避开了,燕啸北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远不如一开始的那样迅速,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随时都可以结束这场比试,可他的目的并不是胜利,而是试出君弈的招式,
如果不达到这个目的,此时赢了这场比试也是没有任何意义,他一定要探出他的底细随后再决出胜负。
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燕啸北决定速战速决。先前虽已施展了啸北刀的基本刀法,可都是些雕虫小技,远远没有使出看家本领,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把压箱底的招式拿出来可激不出真本事!
燕啸北停止进攻,君弈也不由停住了动作,保持一定的距离观察。
燕啸北使出了啸北刀法的的绝技,先前铺天盖地,一刀又一刀令人应接不暇,此时却只有一刀,虽只有一刀,却是威力无穷,如大海滔滔不绝,波浪汹涌翻滚,狂风肆意喧泄。
从来没有人能够挡住他这一刀。
通过方才的试探,他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对手并没有挡住此刀的能力。
那么,陷境之下只得使出浑身解数,这便是他所要追求之物。
此时,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此前对于任何招式都极为敏感,先一步避开的君弈,此时却是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迎面而来的刀刃要砍在自己身上。
燕啸北瞬间呆住。
头脑一片空白,就在刀即将就要将君弈砍成两半的时候,他将刀的方向转移了,他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一动不动,任由他砍,就是这么一转,脚下落空,“啪”地一声,他摔倒了在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跌下了台。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太过意外,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时忘记了言语,偌大的宫殿安静得吓人,只听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在重复一句话: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燕啸北想问的,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摔下来的,他回过头望去,只见君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目光冷冽,威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