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长泱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笑说:“你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一个人在这干等,不无聊吗?”
来者是君蕴玉,安成长公主君华独女,安成长公主年轻时曾率领将领,驻守西境,抗击外敌,留下“安成在,敌军必败”的美谈,被西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与绍王齐名,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母亲如此,女儿亦不甘落后,君蕴玉自幼习武,天分极高,又肯刻苦,如今在大理寺任职,势要作出一番成绩,让世人刮目相看。
“你回来啦!”君蕴玉向她招了招手,眉开眼笑,“你这里有药茶喝,又有枣花酥吃,怎么会无聊?”
“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长泱坐到君蕴玉身旁,不经意地问道。
“路过。”君蕴玉拿起一块枣花酥,细细地品味,缓缓说道,“刚刚办完差事回来,路过你这里,想念你这里的点心,就过来了。听说你在会客,我便在这里等着,别人不知道我来吧?”
“没有。”长泱笑道,“谁能发现你大理寺君少卿的踪影呢?”
君蕴玉轻轻推了推长泱,笑嗔道:“你少来。”
“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看着君蕴玉身上依旧穿着官服,长泱问道。
“是啊,这阵子案子多到查不完。好在终于查完了,得闲到你这里坐坐。”君蕴玉道,“还是你这里的茶好喝,我之前去茶楼喝茶,听他们议论了一日陵王,我都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实在不想再听了。”
“陵王?”长泱不解,“为什么要议论他?”
君蕴玉笑道:“陵王可是永乐城的大红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酒肆茶楼最爱拿他作为消遣。”
“消遣?”长泱不解,“这么多皇子,为什么偏偏是陵王?”
“一个自幼出生在民间的平民,忽然有一日,得知自己的皇子身份,从平民摇身变为皇子,这样情节和小说话本似的。”君蕴玉又拿起一块枣花酥,“落难皇子,听着多有意思,人们可不就在他身上做文章,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是再适合不过。”
长泱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
君蕴玉道:“就因为这个。”
长泱摇了摇头,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些所谓的故事大半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不值一提,编出来的故事比不上真实经历,再像小说话本也只是像,真正的小说话本要来得有趣。
“不过,那些说书先生把陵王说得也太不像样了,再怎么样也不会那般不堪吧。”说着,君蕴玉眼里泛起同情的神色,“在人们眼里,他已经是愚蠢的化身,我都有些同情他了。”
长泱问:“你见过陵王?”
“没有,但他绝对没有传闻说的那样不堪。”君蕴玉意味深长道,“说不定,比传闻更要出乎意料也说不准。”
“哦?”
“霍将军见过他,当年就是霍将军把他带回永乐的。”
君蕴玉口中的霍将军便是如今的统领禁军的霍隽大将军,他不善言辞,却能谋善断,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往往与事实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陵王性情古怪,连霍大将军都参不透他。”君蕴玉回想着,“不过他会武功,我母亲听说后高兴坏了,对他印象极好,说皇子里总算有个会武功的了。”
长泱不禁笑道:“长公主久经沙场,百战百胜,对待皇子严格些也实属正常。”
“这不是严格不严格的问题了,我都看不下去。母亲奉旨教皇子们武功,竟无一个可栽培的,皇子们又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习武之苦?我母亲是教得心灰意冷,我母亲战无不胜,竟折在这上头,说出去定要被他国笑话。”君蕴玉摇头,长叹不已,“当年的绍王与安成长公主是何等威风,现如今竟找不出来一个擅武的皇子,莫说母亲,我也忍不住担忧啊!”
绍王君照,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出类拔萃,天下无双。先帝对其评价极高,曾有意立他为太子。在战场上,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在朝堂上,他是令人心悦诚服的重臣。
天不假年,绍王英年早逝,先帝悲痛不已,不久便郁郁而终,临死前方将皇位传给荣王,也就是当今圣上君择。
绍王才惊绝艳,即便是英明如陛下,亦是活在其光环下,更何况是这些尚未独当一面的皇子。君蕴玉的母亲安成长公主与当今圣上,康王,还有已故的绍王乃是一母同胞。因为这层关系,君蕴玉得以进入尚学堂与皇子们一同上学,对于皇子们最是了解不过,每每说起他们,免不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你是没见过他们平日里的相处模式,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闹得人尽皆知,表面和乐融融,兄友弟恭,背地里却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从前便这样,陵王一回来,人就齐了,指不定他们会闹出什么来。”越说心越烦,君蕴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遂换了个话题问:“对了,你刚刚去见谁了?见了这么久?”
长泱正想回答,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