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喻动作一僵,洛嘉屿眼前一亮。
“谢谢阿姨,我不用拿钥匙了,我们这就走。”
洛嘉屿说完拉住初喻的手就往门外迈去,被身后的人扯住:“你干嘛?”
他奇怪地回过头来看他:“回宿舍啊。”
初喻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和他光明正大一对一讲小话,疑惑的神情配疑问的口型:这就定了?
洛嘉屿看他一眼,又看向已经开始低着头玩手机里的消消乐小游戏的宿管阿姨,再次弯起眉毛和眼睛,扬声说了句:“阿姨,麻烦帮我登记一下,我以后就住……”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自己没问初喻在哪个宿舍,于是将手行云流水地伸入了身边人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铜钥匙,瞥了眼上面贴的标签纸后放回去,继续刚才的话。
“602宿舍,和他住一起,谢了阿姨。”
宿管阿姨头都没抬,再次出声问道:“不要钥匙了?”
“不要了。”洛嘉屿潇洒转身,拉着初喻直奔楼梯口而去。
“你早说你宿舍里有床位空着,我连宿管都懒得找。”洛嘉屿一边说着将他一路往六楼扯,兴奋的程度好比一条脱缰的大狗。
初喻作为
一个四舍五入老弱病残能占仨的多年死宅,被他这么拖真的遭不住,一直磕磕绊绊跑到了四楼之后,他气喘吁吁地张口:“停,停……”
洛嘉屿顺从地停了一毫秒,抽空问了他一声:“要不我背你上去?”
“不。”
“抱?”
“啊?”
“抗?”
“滚。”
于是继续拖着一路上了六楼。
直到终于呼吸上高层的新鲜空气时,洛嘉屿满意地享受了一下海拔二十米的宽阔视野,期间两个人停在走廊入口处休息了一会儿,初喻戳了戳洛嘉屿的肩。
“怎么了?”
“你行李呢?”
“……”洛嘉屿沉默了两秒,然后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哎呀。”
于是两个怨种又噌噌蹭跑下了楼梯拿行李箱,这次是初喻一脸死意地拖着身后心虚低头摸鼻子的洛嘉屿。
最后在宿管阿姨看弱智的眼神中,两兄弟一人提着箱子的一端,速战速决地消失在了楼梯口。
“他妈的。”初喻有点想死,耳边全是自己因为剧烈运动快要蹦到窒息的心跳声,脑子里都是刚才被人连带着误会成弱智的社死场面。
气都喘不上来,心中千言万语百感交集最后汇成一句重复的三个字:“他妈的。”
一遇到这个傻狗就准没好事。
“实在不行,”洛嘉屿挠了挠脸颊,抬起眼似乎在用发散思维联想着什么,再看向初喻时已经变成了自信,“你坐我行李箱上,我举着你上六楼。”
“……”初喻脸上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最终捂着脸化成一声匪夷所思的绝望呐喊,“明明咱俩也没有谁是真的弱智啊!”
怎么智商这东西碰到一起还能正正得负的吗!
“这谁说得准呢。”洛嘉屿一手按着行李箱,一手叉着腰站在两层楼梯之间的平台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地上正靠墙休息的初喻,“可能是基因遗传吧。”
初喻闻言抬起头望向他:“那也肯定不是从我这遗传的,你是不是瞒着我自己偷偷转基因进化了?”
洛嘉屿不赞同地摇头:“我要有这能耐的话,肯定第一时间试试能不能用三条染色体编根麻花辫出来。”
“那你还可以用微型吹风机试试给它烫个大波浪,当DNA独家发型师。”初喻若有所思。
“我感觉麻花辫比较可爱。”
“不,大波浪好看。”
“麻花辫。”
“大波浪。”
“麻花辫。”
“这就是高三毕业时你给我编那个发型的理由?”
“不好看吗,当时把你推出去全班看到都疯了。”
“靠。”初喻破防了,“我答应在毕业晚会上女装了,你当时开心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现在也很开心,嘿嘿
。”
“……”
“……”
“我们好像扯远了。”
“我们确实扯远了。”
“该走了。”
“走吧。”
“你真不用坐我行李箱上?”
“滚。”
后半段路初喻没再帮洛嘉屿提箱子,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迈上了六楼,由初喻打头拿钥匙开门,冷漠无情永远不会被他原谅的人则拉着行李箱杆子一路从他身后跟来。
摸钥匙的过程中,初喻像是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