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恍然,立刻回道:“那天我等宴席散了,大概亥时三刻,来找的柳心姐姐,就在门口把银子给她我就走了。”
“当时柳心是什么状态?可有说些什么?”梁舒追问道。
苏儿努力回想:“柳心姐姐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她开了门倒是没说什么,只听我说完吴大人给的银子,犹豫了会便接下了。其他并无异样。”
“那你可知,柳心姐姐平日与谁走得近些?”梁舒的话是问苏儿,目光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刘甲,见他的脸上并无变化。
“柳心姐姐对酒楼的人极为亲善,但似乎并无特别要好的人。”苏儿显得有些紧张。
梁舒倒也不再追问,吩咐苏儿与刘甲继续想想有没有其他异常。
她让叶明把他们带下去,继续询问下其他人,看能不能有其他线索。
人一走,杨坚迫不及待地问叶曦辰与梁舒:“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刘雄?”
毕竟刘雄算计人可是有前车之鉴,而且他不信事情如此巧合,这么短的时间,竟又有案子与他有关。
梁舒其实心里也希望这个案子与刘雄有关,这样就可以提前为叶曦辰出一口恶气。
可看完这个房间,刘雄的嫌疑基本已经被她排除了。她只能失望地摇头:“这次应该不是他。”
叶曦晨沉着脸点头,同意她的看法:“从房间看得出柳心是个极为整洁的姑娘,她若是自己走,也不会将衣柜翻得那么乱,显然那是凶手翻乱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盒子里的钱财。”
梁舒对他的分析表示同意,不由接口道:“房间其他地方依旧整洁,说明凶手很清楚柳心的财物藏在衣服下,那必是与她亲近之人。刘雄与柳心应没有如此相熟。”
经他们这么一分析,杨坚觉得自己似乎也抓住了一些异常之处:“那么,刘甲怎么会知道柳心值钱的物事都被带走了?”
他开会踱了几步,长腿一迈就往外跨,却被叶曦晨拦住:“杨兄稍安,若真是他,此时追问容易打草惊蛇。”
杨坚顿住脚,望着叶曦晨和梁舒,由衷谈到:“你们真是心细如发,观察入微,我是真心佩服。”
“杨公子不必妄自菲薄,我俩可没你这般的生意头脑。”梁舒边查看屋中是否有遗漏的线索,边夸赞杨坚。
话刚说完,她便感到一道目光射到自己身上,背脊瞬间窜上一股凉意。
她一回头,却是叶曦晨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她一愣,意识到他可能是不开心自己连带着他一块贬低,便讪笑着找补:“是我没有,小侯爷还是有的。”
却见叶曦晨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都没了。
柳心的房间除此以外很干净,并无其他特殊的痕迹。
叶明那儿也传来消息,柳心平时待人和善,但却没太过贴心的朋友。
那这么看来,刘甲就显得犹为可疑。
叶曦晨目光暗了暗,询问梁舒:“要不要先审审刘甲?”
梁舒摇摇头,扫了一圈房间,除却衣柜,并无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晚点再审,这房间这么干净,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沉尸必定要用船,我想去看船上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好。”叶曦晨转向杨坚,“还麻烦杨兄多准备些灯笼。”
一品居最大容客量并不大,所以只准备两艘小型花船,和六只扁舟。午后梁舒与杨坚用的便是那扁舟。
他们来之前,羽翎卫已仔细查过湖面上信步而行的长廊,没寻到蛛丝马迹,此时正在沿着湖边搜索。
梁舒站在岸边望着船,若有所思地分析道:“一品居营业期间人多眼杂,凶手必定会选择打烊后再抛尸,那花船的目标太大,扁舟作为抛尸工具最为合适。”
叶曦晨立马吩咐叶明他们仔细搜索六艘扁舟,任何细微处都不放过。
羽翎卫训练有素,搜索能力自是不在话下,很快就有了发现。
他们在中间的一叶扁舟木板间发现了黑色的污渍,似乎是血。
梁舒与叶曦晨急忙上前查看,黑色的污渍夹杂在甲板的缝隙中。扁舟的木板因使用痕迹深浅不同的褐色,只是污渍附近的那片呈现出不同的浅红褐色。
梁舒用湖水将手浸湿,用指甲扣那缝隙中的黑色,不一会她的指尖就粘上了一抹红色。
她将指尖放在鼻端闻了闻,断然点头:“果真是人血。”
“那便是用这叶扁舟抛的尸。”
叶曦晨长腿一迈,回到岸上,询问杨坚:“这些船,晚上如何值守?”
杨坚面露难色:“这些我并不了解,都是刘甲安排的。”
梁舒此时也上了岸,正从双儿手中接过帕子擦手,听闻接口:“那便把李甲叫过来,一并问了吧。”
刘甲再被带来时,神情有些不解,却并不慌乱。
叶曦辰却是目光一凝,冷冷地望向刘甲,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