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隐约可察的简易公路,被沼泽掩盖,悍马车走了不过十多米,就第一次陷入深坑,好在底盘高马力大,很快又爬出来。
可是,李承一行不敢再往前开了。
将天窗打开,李承爬上车顶,眉头顿时皱起来,那条公路的走向,似乎盘旋着往沼泽深处。
晕!难道当年东洋兵修一条公路往湖底走?这不荒唐吗?
可能当年他们修建公路时,这里还没形成沼泽,公路擦着沼泽边,往山外走的。
可是,又有些不对,出山的路径并不多,自己一行人走的算是最适合开辟公路的路线,并没有发现其它痕迹啊?难不成还有另一条路?
想多了脑瓜疼,算了,不琢磨了。
李承出溜一下,回到座位上,示意吴伟掉头,继续往湖尾方向去。
这次,走的就是那条“疑似”简易公路。
“老板,这就是一条简易公路,应该是沉重的货车碾压出来的车辙,比较深。”尽管被野草覆盖,可车轮的颠婆让吴伟证实李承的猜想。
证实之后又有什么用?李承笑着点点头,没接话。
达瑙湖不大,可是围绕着这个湖泊的沼泽,面积不小,吴伟的悍马颠簸十来分钟,才抵达周典他们发现的“劳工营”旧址。
草木和灌木很深,但依旧没能遮蔽光秃秃的石壁和水泥墩,还有一些倒塌腐烂的树木,斜插在灌木丛中。李承站在车顶,还看见几天前周典他们露营留下的痕迹——明显被火焚烧过。
至于付老和凯瑟他们六十年代挖掘的痕迹,已经完全无法辨识,都被热带丛林遮掩。
想想在养老院的付老,曾经在这里挖土掘坑,吃了多少苦,最终的结果却是说不出的孤独。李承忽然觉得人生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辈子好短暂,生出不孝的后人,更是悲催……
额,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李承很快摇摇头,赶走脑袋中灰暗的想法
。
吴伟准备下车,他和另一位安保正在换长筒皮裤——眼前的野草灌木丛中,指不定有什么蛇虫鼠蚁,不得不防。他手中拿着一枚手雷形状的驱虫弹,拉开保险,扔进车头前的草窠中。
不一会,一股呛鼻的浓艳,散发开来,灌木丛中,真的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只是没看清是什么。等草丛安静下来,吴伟一手拎着砍刀,另一只手拿着另外两罐驱虫弹,腰间斜跨着枪支,跳下车,向水泥墩方向走去。另一位安保,则趴在悍马车的车顶,将4卡宾枪架起来,帮他盯防。
吴伟过去看看,只是为明天正式查探打打前站——虽然这座坑道已经被付老和凯瑟他们挖过,可老蒂姆和安德烈他们都建议再找找。
找找就找找,反正距离前进基地不远,不是什么难事,万一有疏漏呢?
吴伟手中两枚驱虫弹,分别扔进水泥墩后面以及更远的石壁位置,没在有太多的动静。他一路看着草丛,走了一趟,拍了几张照片后再度返回。
没发生意外。
相机是数码的,虽然分辨率还不是很高,但是在小屏幕上依然很清晰。
t字形的水泥墩,应该是当年防御工事的残骸,坑道被炸塌的山体碎石掩埋,不知是东洋人走的时候干的,还是付老他们挖空后的手笔。
想要重新挖掘,工程量不小。
正准备回程时,天空传来轰隆隆的直升机声音,应该是老蒂姆回来了。
吴伟调转车头,往基地方向赶。
回程方便许多,等李承赶到基地时,正好看见老蒂姆带着几名身着陆战队士兵服的人,从阿帕奇直升机上跳下来。
螺旋桨还在旋转,老蒂姆的西服被卷得乱七八糟。
“嗨,威尔斯,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认识。”老蒂姆裹着西服,小跑几步,朝李承笑道。
他指着身后那位四十来岁的军人装束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
罗德·金凯德准将,帕洛空军基地的司令官。”
又回头对那位军人笑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威尔斯·李先生。不要惊讶他的年轻,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他的智慧……还有精明的头脑!”
额,老蒂姆现在有“承迷”的趋势。
金凯德确实有些惊讶于李承的年轻,这一路,可没少听老蒂姆的夸赞,夸奖的对象偏偏不是对方最引人注目的财富,而是对方的智慧——老蒂姆已经过了以财富论地位的阶段,更看重一个人的才能与智慧,今天上午,李承确实让他惊艳!
金凯德的惊讶,很快被他压下来,耸耸肩笑道,“怎么会呢?威尔斯先生的大名,早在97年我就听过很多次!”
他没说假话,97亚洲金融风暴,李承的名字没少出现在菲律宾的媒体上,那时,金凯德刚刚提升为帕洛空军基地司令官。
“金凯德?让我想想……”李承与对方握手时,忽然想起这个姓氏最近好像在哪儿听过,俄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