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拿的报纸,是刚刚发行的《新民晚报》,二版头条,黑白大标题《艺术无国界,私有权自主——为我报昨天言论致歉》。
马文涛接过报纸,简单浏览一遍,哈哈大笑,冲着李承晃晃大拇指。
妥了,基本上没有脱离昨天晚上几人拟好的圈圈。
整个反击计划并不复杂。
首先,要对事件中的陈家,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也就是常说的“人设”。
李承认为,陈家不应该讳言“陈家出藏为了筹钱”,重点要让大众知道,陈家出藏筹钱是为了什么,陈家因为这次出藏的纠结和痛苦。
肯定不是因为陈家不愿意继续保有这些藏品,而是为了保住祖上留下的传统基业,因整个市场大环境不太好、设备老旧等而发展缓慢的大恒橡胶。
今天早晨,陈硅出面,在家门口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痛心疾首的讲述陈家出藏的心路历程——为了保住祖上的基业,不得不忍痛割爱,出藏这些祖上遗留的古董古玩。
总之一句话,陈家在“卖为了坚持坚守而不得不为的惨”!
昨天晚上最开始,陈家是不愿意这么对外公布的——让陈家太没面子。
在听到李承的第二步和第三步计划后,他们才终于松口。
第二步就是今天有偿媒体的引导性宣传报道。
邀请星洲其它媒体和权威人士,质疑昨天《新民晚报》的报道有“凌霸”之嫌,有碍“私人财产不可侵犯”“私人财产处理自主权”的国家法律,同时有强加民之意的主观看法。
同时,还让部分媒体隐性透露,《新民晚报》之所以这么报道,是源于“某些国内艺术馆的报复”,不符合媒体的“公正性”。
遵循这两条,在今天的早播新闻和午间新闻,形成两大播次,为昨天《新民晚报》带来的负面影响,进行翻案。总之,留给广大读者一种“陈家”是被人欺负的
感觉。
这两步导向性宣传出来,有两大好处,其一就是引起老百姓的同情,扭转人们对陈家的看法;其二让文教部门不好再插手这件事,否则同样有“凌霸”和“觊觎私有财产”的嫌疑,一举杜绝交易可能被叫停的隐患。
也正是今天的有组织反击,让《新民晚报》处于“霸凌”媒体的地位,同时又引出一位忽隐忽现的,“背后阴谋者”星洲美术馆的角色。
九十年代的媒体,还是比较看重声誉,这不,今天下午,《新民晚报》登报道歉。
这效果,杠杠的!马文涛对李承的安排,很是佩服。
马文涛看完这则道歉的报道后,李承同样接过报纸简单浏览一遍,对今天的宣传效果,感觉还挺满意,笑着扬扬报纸,“明天你的第三步,按照计划行事。”
他口中的第三步,也及时对陈家声誉的全面挽救,将出现在明天。
明天上午,北羡印州陶艺美术馆与星洲陈家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正式对外公布此次藏品交易讯息,并举行捐赠仪式,将陈家打造成一个“即便身处困境依然不忘初心”的家族。
一句话,将陈家那份“并非我不愿意捐赠,也并非我不愿意这些文物留在星洲,而是即便我们想要半卖半赠给星洲几家博物馆,他们也出不了那份钱,因此,我只好找了现在这家愿意出钱的北羡美术馆”的无奈,在活动上全面展现出来。
……
李承本人没参加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他陪同赶来的拉夫特在两件新店面转了一圈后,两人前往洛克·帕尔玛的酒吧。
“威尔斯,我已经后悔了。当年三人组艺术公司齐云洲部分,不应该给你那么高的股份。”在劳明达店查看流水账目时,拉夫特被销售业绩吓一跳,这会出店门,立即嚷嚷着“不公平”。
单日六十二万羡元的出货成绩,对整个三人组销售体系
,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个销售记录,是开业第二天创造的!
在此之前的最好记录,是旺角店开业的二百七十二万侠州币,折合羡元四十万不到;其次是皇后区的一家店,销售额二十四万羡元。
当然,这种创记录的销售,仅此一天,是受钟女、范尼的新闻影响,不可负责。但即便如此,此后的劳明达店的日平均流水,也在六万到八万新币之间,要超过绝大多数店面。
此时的星洲人,真有钱,而且他们的消费观念中,更乐意接受这些“中洋结合”的艺术品——这两家店面销售物件同样来自中海,属于丝式制造西洋制式。
李承耸耸肩,有些得意,他也没想到星洲销售这么牛——平均流水已经将香江两家店压下去。呵呵一乐,白了拉夫特一眼,“当初我要你加大投资,你不是不乐意么?”
“那时不是没钱么?”拉夫特摊摊手,有些无奈,“那时,谁能想到,齐云洲在这方面的消费能力,竟然比北羡还强?”
“千万别被眼前蒙蔽。”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