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夫莱尔的蜻蜓台灯?有小蒂凡尼的签名?完整度怎么样?”李承接连三问。
“完整度很好,只有底座枯藤脚有轻微的弯曲,已经培直,对价值没有影响。底座上有路易斯·康福特·蒂芙尼的签名。”内马尔对仓库货品,尤其是较为珍贵的货品了如指掌。
似乎知道李承还会追问来源,他主动笑着说道:“一位新都仓库挖宝人送来的,据说来自一家即将拆迁的老宅院,花了我一万两千羡元。”
李承打了个响指:“就它了!”
在夕羡,玻璃一直是炫色艺术和造型艺术的中间力量,其可塑性和可上色性,受到很多艺术家的追捧。从十九世纪开始,玻璃艺术和青铜艺术,并称夕羡塑形艺术双璧。
可惜的是,玻璃艺术的衍生发展变得极其缓慢,其生命力终究没有铜塑艺术持久。
不过,进入九十年代,北羡以科科莫彩色玻璃艺术中心、夕洲以利国穆拉诺岛艺术中心为首,又在开始大规模推动玻璃艺术。最初的彩色玻璃技术中心,蒂芙尼反而落后一步——好理解,它们的饰品卖的如火如荼,哪有工夫翻砂玻璃去?
玻璃艺术的第二春,蠢蠢欲动。
李承如此看好这件玻璃台灯,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玻璃艺术,还有蒂芙尼这个名头。
蒂芙尼建立于1837年的新都,地地道道北羡品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北羡精湛手工艺的领军企业之一,同时还是北羡新艺术运动的代表之一。
大都会博物馆成立之后的一百年中,一直有一个问题受到无数人的职责——作为北羡最大的艺术博物馆怎能没有北羡自己的专馆呢?
为了应对民情,1980年,新都市府及大都会博物馆董事会决定,增设羡国馆。
在随后的十年中,稍有价值羡国艺术品都被吸纳入馆,快速拓展成二十四个展馆。
北羡人嗨了,似乎一下子成了超级艺术国度……事实上,这个决定并不英明——羡国馆的人流量,一直处于大都会十九个主题大馆中的倒数三位。
可老百姓不管这些,
他们更喜欢以数量来体现“强盛”。
李承同意捐赠法夫莱尔蜻蜓玻璃灯,正是基于这些考虑。
“威尔斯,请你注意一个问题!”拉夫特举手提出自己的意见:“大都会博物馆有专门的玻璃器皿展厅,蒂芙尼和科科莫是主要捐赠商,你看好的蜻蜓玻璃灯,大都会应该有相似款式。”
拉夫特已经恢复他的精明,从捐赠物品的相似度上,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确实是个问题,李承揉揉眉心,虽然他不清楚大都会玻璃器皿的收藏量,但以法夫莱尔蜻蜓玻璃灯的名头,大都会不可能没有类似藏品的收藏。
非唯一,当然可以捐赠,但价值就掉下来一大截。
法夫莱尔玻璃是蒂凡尼旗下品牌,这个品牌的兴起,堪称传奇。
路易斯·康福特·蒂芙尼是老蒂凡尼的儿子,继承了他父亲留下来的三千五百万羡元遗产——这在十九世纪下半叶绝对是一笔超级巨款。
“钻石二代”小蒂芙尼却选择另外一条道路,坚持要逐梦,要当艺术家,做过建筑师、画家以及室内设计师等诸多职业。
直到有一天,当他无法找到室内设计所需的玻璃之后,他的兴趣转向彩色玻璃的创造——他想要制造出让世人为之痴迷的玻璃艺术。
他还真的成功了!
1880年,路易斯终于研究出如何让玻璃的色彩和质感最大程度绽放出绝佳的效果,这就是法夫莱尔玻璃,名称源自古外语的单词“手工制作”,并获得了专利。
“咱们兵分两路,”时间不多,李承拿主张:“拉夫特,你走一趟大都会博物馆玻璃器皿厅,看看展出物中,有没有类似,如果有,数量。记得带上相机。”
又对内马尔看看:“内马尔,你陪我走一趟纽瓦克仓库,看看其它货品。”
李承已经很长时间没过去看货品了,刚好借这机会,看看总部的存货。又安排吴伟留在酒店,照顾饶老,三人分成两组,各自行动。
总部仓库,是拉夫特之前居住的小院子改建的,前后花园都被高墙包围,再搭上顶棚,顶
棚安装了防盗网,室内监控摄像头一闪一闪的,这座仓库容积虽然比不上荃湾仓库,可也不小。
“这是大仓。”内马尔和看守员工点点头,带领李承走进铁门,又回头介绍道:“在加尼福利亚的伯克利,也有一座仓库,为中西部店面供货,比这里稍小。”
李承打量着改装后的院子,自己曾经在这里有过连着奋战四五天的经历,有些感慨:“现在的集货渠道……还是靠竞标老仓库?”
“一半一半吧。”内马尔挠挠头,笑容有些苦意:“现在老仓库不那么好竞拍,竞争越来越激烈,而厂家也越来越精,底价开得很高,稍不留心就会赔,好在我们的维修技术能从废弃的旧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