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有人阻击,这是惯性。
其他买家会这么肤浅?
呵呵,要是单个询问,所有人都会说主持人的这套小把戏,不值一哂,可是,放在上百人的场合下,百分百会有人脑袋发热,专干不顺眼的,譬如李承这种。
所以,第三件拍品,一尊唐代越窑青瓷虎子。
这件物品一出来,全场哗然,弄个尿壶出来拍卖?
估计是这外形太让人讨厌,这次上台的人很少,李承又跟着去排队。
这件虎子全身饰淡青釉,通体浑圆,斜颈圆口,腹上有弓背奔虎状提梁,虎首昂起,张口露舌,目视远方,腹下有缩状四肢。
李承有点懵!
今晚怎么回事?三件物品都是真家伙!难不成今晚会是真品大全黑市拍卖会?
没错,这件越窑青瓷虎子,李承又看真,而且他又想出手!
只是,这次再举牌,有点不合适。于是,用胳膊碰碰身边,“刘哥,帮忙举个牌呗。”
“你买个尿壶回去干吗?这东西在侠州也好卖?”要不是对李承有些了解,刘明谦都认为对方是啥也不懂的富二代,见到什么买什么,不分好坏只看老的主。
第一件唐三彩仕女立俑就算了,拿东西侠州和国外确实有市
场;第二件私铸钱(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就让刘明谦看不懂,价值在哪儿?六千也是钱呐!这件尿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东西价值且不论,就是说出去也不好听啊——谁家买个古代尿壶收藏?侠州藏家不会这么变态吧?
不得已,李承解释一句,“这不是尿壶,是虎子。”
“虎子?虎子不就是尿壶么?”
李承揉揉眉心,这还没法解释了。
“虎子”起源于战国,风行于汉及六朝,隋唐时越窑邢窑都有出品,因器形似虎而得名。虽然每个时代在细部刻画上有所不同,总体造型基本一致。
事实是这样吗?
不是!
早在六十年代,就有人对此提出质疑。
1955年,金陵出土过一件青瓷虎子,当时人们也认为是尿壶,但是,那件虎子的腹部,刻有“赤乌十四年会稽上虞师袁宜作”和“制宜”的铭文,是丝国现有纪年铭文的古瓷中,时间最早的一件,而且它明确地标明吴帝的年号和瓷工自己的姓名。
这位名叫“袁宜”这么下作?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尿壶”的腹部?不仅如此,他竟然有胆量将孙权的年号,同样刻在“尿壶”的底部?
如果虎子是尿壶,那么这位“袁宜”是何等的作践自己?又是何等的藐视孙权?
所以,从六十年代开始,就有人提出“虎子非溺器,而是一种水器”。
那么,问题来了,在场的这么多老鉴定师傅,没人知道这条消息?
肯定有人知道,刚才不是有人上去看了么?
但绝大多数人肯定不知道,如同刘明谦和赵永他们。
这是基于,首先,器型太像尿壶——九十年代边远乡村还有人使用这种陶制的尿壶呢。瓷器,这个时代,信息传递的速度,太慢,而“虎子”算是生僻器型,没事谁去关注它?
所以,李承提到“虎子”,可刘明谦依然坚持它就是尿壶。
会场上不好解释,李承摆摆手,“等回酒店我再和你细说。你先帮我
把它拍下来,一万五以内,都可以出价。”
刘明谦疑惑的看看他——这件东西拍卖方似乎也意识到购买的人不会很多,底价只开了两千。李承竟然给这件虎子,提高七倍的价格,看来想要百分百中标啊!
有几个人跟了两轮,最终落槌价三千八,中标者刘明谦。
连中三元,这下李承想不低调都不成——别把其他人当傻子,刘明谦刚才都没上去,只有身边的小子上台看货,这会刘明谦举牌,想都不用想,绝对是帮那小子举牌的。
刘明谦笑着劝道,“阿承,你这么干,帮我拉仇恨呢?”
李承苦笑摇头,“下一件不出手了。”
眼不见为净,他索性离开座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转向后台去交易,刚好吴伟还没出来。
黄昌林在后台,正帮吴伟往袋子里装铜钱呢,一间李承进门,连忙笑着招呼,“李老板,恭喜发财啊!”
又忙不迭的向坐在旁边的一位短发、黑黑壮壮汉子表功般介绍李承,“淮哥…这是我的老客户,侠州老板,姓李。他在我们深城买货,一买就是扫街!大客户!李老板,这是我淮哥,你要买货,找他一准没错。”
黄昌林在表功,今天的拍卖会,头三件被他介绍来的客户包圆,脸上有光呢。
“多谢照顾。”那位淮哥站起身,笑着向李承伸手。
“大家发财。”这种掘坟的,李承不太想和他们打交道,只不过这会面对面,他还是客气的握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