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李承微微一笑,这算是打开局面?终究还是利益动人心。这帮人,可不能小瞧,手眼通天着呢,区区一个华东三院附属医疗设备工厂的供销关系,还是很容易打通的。
“好!兄弟承你这个人情!晚上去捏脚?”白头仔用力狠狠地拍了一记李承的肩头,态度亲热许多。
原本白头仔对所谓的合作,还真看不上眼——在他看来,无非是霍家人想要给朋友介绍点利润呗,可李承这番话,足足让这批货的利润提高了五倍——这批货放给上水二手市场,充其量也就一二十万夕元。
李承摇摇头,“坤哥,捏脚的事稍后再说,最近油尖旺新店开业,忙得要死。我们先换个地方?”
“
好!换地!”他再度爬进叉车,等李承坐上之后,又笑着说道,“李老板要看得起我这跑码头的,今晚就别推辞。”
我去!这话说的,不给人退路嘛,骨子里果然还是强势的。
李承不知道的是,无论是海仔郭永宏还是白头仔阿坤,在进入新世纪后,和记死盟十三太保之一,先后都担任过和记总坐馆,都是杀伐果断之人。
“喊我阿承就行,叫李老板,生分。”李承扭头朝他笑笑。
“嘿嘿,听霍……说你是饶老先生的弟子,这不是担心高攀不上么?”
霍家与和记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但很少有人明着挑开,刚才白头仔说秃噜了,马上收回去。
李承更不会去挑,他呵呵一笑,“书生意气,江湖义气,其实一回事。”
其实不可笑,可两人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行,那我就高攀。”转瞬间又到了下一堆货物前,四人再度下车。
“阿承,荃湾码头这边,义安公司陈大头那,我能帮你搭句话,成不成,还得你自己去谈。至于鬼佬(数字k),还有南贡联合的肥仔,前几天为了这个货仓,刚干过一场,肯定帮不上忙的。”他扶着叉车门,笑着对李承说道。
李承揉揉眉心,看来自己对码头的生态文化,还真的不了解啊。听这意思,货仓的归属,都靠抢?这次二十九号仓库,是义安货运与和记联手,压下另外两家?
算了,不想这么多,眼前的这堆货品挺有意思的。
这堆木箱靠近仓库西侧拐角处,栅栏木箱略显陈旧,木箱大小,不是很规则,一共有四只,叠成两摞。封条已经发黄,时间为1974年7月12日。
在四只木箱上,并没有找到物品介绍贴纸,估计是年头太久,脱落了。
同样是木栅栏,这四只木箱封得很严实,板材很厚,柴
心已经有些发黑。
李承凑近看了眼,桦木的,又用手电透过缝隙向内照照,包裹物像是棉花。这发现,让他心中一动,只怕是值钱货!
他收回手电,等候白头仔手下的人,撬开两块封板时问道,“坤哥,这是查封的物件,运走没事么?”
“嗐,你放心,能有什么事?即便翻案底,也找不到我们的。”
他口中的白皮猪,指的是荃湾码头管理大厦中的那些洋人。
咔嚓,桦木板材年久,很脆,那位工人的撬棍根本就没能撬开,只将一根封板撬断。
将上下板块板子扯掉,露出一个窟窿。
李承再次打手电,往里面照照,丝绵包裹着,再被胶带捆扎,包装非常精细且严实。
不得已,吴卫忠拿着老虎钳,一点点往外扯着丝绵。
几分钟后,终于扯出一块鸭蛋大小的窟窿,手电筒照射在露出的物体表面,散发着幽冷的光泽,这是哑光面效果。
究竟什么东西?李承探手进去摸了摸,有点像哑光圆角桌面。
难道是夕式家具?还真有可能。
“这应该是夕式家具!”李承用手电筒照着露出的“桌角”对白头仔说道,“这东西出给我吧,现在侠州有人家喜欢这个,坤哥你说个价格。”
“洒洒水啦。”白头仔摆摆手,“你搬走吧!”
李承自然不会白拿他的东西,这四套“夕式家具”,他象征性的支付给权仔(白纸扇)两万夕元。
三人组公司葵涌码头仓库距离这里不算远,很快自家厢式货车就开过来,直接装车运走。
……
晚上,李承正陪着白头仔喝酒吃饭,接到吴卫忠的电话。
“李少,老板!钢琴!钢琴!”电话都压不住吴卫忠的喜悦,“蓓森朵夫!奥地利蓓森朵夫三角钢琴!四件都是!”
我去!李承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正兴高采烈的白头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