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做小人,面带笑容伸手,“真同行,李承,也做夕羡艺术品,以后多交流。”
秦云贤一愣神,继而拍拍额头,又与李承握握,“哎呀,你就是李老板?你的三人组店铺,我可是去过几趟,学了不少。可能机缘没到,几次都没能遇见你。”
这话,听着客气,其实别有味道,有点李承瞧不起同行的赶脚。
李承上午基本上都在鹤立大学上课,只有下午才会去店中坐坐,还经常回北羡,遇不到他,太正常。他笑着翻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以后再来摩罗街,先给我打电话。”
又指指祁燕和史爱东,“相比这些人,我们做夕羡艺术品的,势力太弱,要加强团结,抗衡这帮人的欺压!”
祁燕手指点点李承,微笑不语,暗觉李承这话说相当到位,四两拨千斤,转瞬间,用调侃的方式,转移对方的“同行相争”的敌意。
史爱东同样也看出李承的用意,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拱火,“别!我们卖的,与你俩经营的,井水不犯河水,碍不着你们。”
古董圈子没好人!
坑蒙拐骗偷,心黑嘴皮溜,说得就是他这类的!哪有这样当面拱火的?
李承白了他一眼,“史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是吃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碗饭,我和秦老弟不同,那是一点一滴的,自己做蛋糕。”
“侠州是一所面向世界的国际化大都市,如果西方艺术品市场不起来,终归跛腿,对侠州艺术品行业的未来发展,没什么好处!”
这话有点领袖的味道,让秦云贤和祁燕刮目相看。史爱东很想说“关你鸟事”,可那就有点扯破脸的意味,终究无言。
“难怪李哥的三人组店面做的这么好,原来有这等宏愿,小弟我拜
服!”秦云贤不知真情假意的朝李承拱拱手,“以后小弟的尚道店面,唯李哥马首是瞻!”
“什么宏愿?就实话实说,秦老弟以后会明白。”李承摆手摇头,不以为意。
祁燕那双细长的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李承的成熟,让她惊讶,远不是秦云贤所能比的。俩人看似平和的交锋,秦云贤落后太多。
宴会很快开席,主打楼菜,菜肴甚是丰盛。
荣俊生举杯致辞,欢迎坂本五郎等全球艺术品行业精英云集侠州,为侠州古董行的繁荣昌盛做出巨大贡献。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姿态太低”不符合身份,可事实上还真没说错。
侠州古董行,每年有两季,春拍季和秋拍季,会吸引众多来自全球的艺术品商人。
这两季也是三大街古董店最看重的日子,生意上去了,一年的日子都好过,如果没能抓住这两季,那一年基本全荒废。
当然,这是传统古董行的统一认知,至于李承和秦云贤的店面,两季影响没那么大,他们主打的是江城本地消费市场,与那些国际巨商,关系不太大。
荣俊生夸奖一番古董商巨头的“伟大”作用后,又将晚宴结束后“交流活动”的重要意义,拔高到“东西方文明的碰撞与融合,时间与空间的汇聚和展示”的高度。
李承无语,这稿子写得,很冠冕啊。
坂本五郎并没有出面致谢,代表宾客致感谢词的是丹尼尔,埃斯肯纳齐家族的那位。言辞中同样很冠冕——你一倒卖艺术品的,扯什么文明使者?
估计抱有这种心思的人不少,秦云贤就满脸不屑。
不过,大家都不会明言,场面文章么,附和着鼓鼓掌就是了,稍后还要找那些要联系方式呢,如果能私下谈谈供货,那就更妙。
晚
宴终于开动。
吃饭不是今晚的主要目的,李承随意叨了两口菜,就放下筷子,似乎不经意的问道,“秦老弟认识坂本先生?”
“不认识!”秦云贤利索的摇头。
“那你……刚才?”
秦云贤对刚才被坂本五郎拒之门外的举措,弄得有些不快,听李承提起缘由,郁闷的将筷子掼在桌上,“我和高田时雄交情不错,哦,静嘉堂文库的一位教授,你可能不认识,前些天高田来江城,我还招待来着。”
“高田告诉我,如果在江城发现不错的和式古董,给他留着。闲聊中,他言下之意,和坂本五郎的关系匪浅……”
秦云贤又朝首桌的坂本看了眼,“我寻思着既然是高田的朋友,我上去打声招呼吧,咱不能失礼是吧?”
他摇摇头,尤有不忿,“这老家伙根本不给高田面子。”
他将自己的冒失,归咎到高田的面子不够,理由够奇葩。
李承揉揉眉心,秦云贤竟然和高田时雄交情不错?真没想到。
高田时雄上次赴江城,除和自己交易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清查江城出现《秋山图》一事——秦云贤是神慈秀明会的人?
继而他又想起一事,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