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达维的办公室一出来,李承与朋济明就遇到好几位江城古董商或藏家的追问。
“我们只是和安老板就某些藏品的鉴定,交流彼此看法。”朋济明笑容殷殷的回答他们的探问,“交流的过程很愉快,对本次小拍不会有任何影响。”
“是不是拍品出问题了?”有人追问。
“私人交流……仅限于私人交流。我们对安老板的答复很满意,安老板,你说是吧?”朋济明顶在前面,李承同样没逃脱追问,他微笑着扭头问安达维。
走在他们身后的安达维,脸上虽然也露出笑容,可怎么看都有些僵,“是的,感谢各位关心。我们双方仅仅是就藏品的鉴定,做了一次友好的鉴定交流。”
“我在李老板和朋老板这里,学到很多。交流会嘛,我们自然是欢迎每一位朋友来交流心得。”安达维扬扬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三人的口径,出奇的一致,其他人也明白过来,得,别想着趁乱取利了。
有人依然不死心,开口追问,“请问安老板,那幅吴门唐申的画作……还准备转让么?。”
一嘴的剑州腔调,是王定乾的朋友,八德路的店主王向臣,经营字画的。
刚才安瑟的一声招呼,他率先醒悟过来,画作纸张差点又怎么了?怎么说那也是署名吴中画派的一幅明代作品。
放在店中供进店客人鉴定,多有意思的一件古董,多好的营销话题。
“王老板,对不起啦!那幅画名花有主啦。”安达维认识这位剑州人,朝他拱手笑笑。
继而,他又扬起双臂,朝会议室内其他人挥动两下,大声喊道,“各位各位!今天的鉴定交流活动,已经结束。恭喜付一鸣老板,他获得那件精美的清廷御贡四方罍的免单!让我们再次恭喜他!
”
说完,他率先鼓掌。
朋济明对李承挤挤眼,两人相似一笑。今晚的事情,算是彼此都还满意吧。
安达维吃了个闷亏,可作为御州黑市领头羊,讲究的是面子。李承与朋济明,拿到了里子——各自揣着安达维的让利,自然也就不愿意再生事端。
至于那件貔貅钮灯光冻印章……
就在刚才的办公室中,李承让人把办公室内的灯光全部熄灭,然后拿出一把激光手电,抵在印章的侧壁。
顿时,满室的橙黄色暖光,弥散在所有人的脸上。这根本就不是极品封门青所能展现的效果!即便安达维对印章不怎么熟悉,也知道自己的人,走宝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哑巴亏还得要自己咽下去,除非他以后不想领袖御州黑市。
安达维毕竟是枭雄人物,索性给李承的这件物品和朋济明的那幅画免单——这既是为“全场最有价值宝贝”鉴定错误的封口费,也算是拉拢俩人的投资——对付不了那就干脆做个朋友吧,以后还能请两人帮衬一二。
所以,从办公室出来,李承与朋济明才会如此好说话,并为安达维站台,直至今天的黑市小拍结束。
谢绝安达维的挽留,俩人闪身出门,准备连夜赶回江城。
“朋老板……李老板,等等!”刚走出地下一层,就听见有人从后面追来,是剑州人王向东,旁边还有王定乾和钟大有。
“王老板有事?”朋济明回头问道。
王向东的眼睛落在对方的手袋上,那里插着一柄画筒,确定自己猜测无误后,抬手拱拱,笑道,“朋老板打扰了。我,王向东,在剑北八德路经营书画生意。那幅吴门唐申的画作……您拿下了?”
“是啊,我很喜欢,你不觉得它很质朴且韵味悠长么?”朋济明不愧是
一位小黄作家,说话带有那么一丝文雅。
“那幅画,您看透了?”王向东的姿态很低,求教的意味很明显。
这让朋济明很受用,哈哈一笑,然后故作神秘的说道,“王老板,画的风格,是吴门画派这没假是吧?纸张虽然是黄表,差一点,但也有百年历史,这也没假,是吧?”
王向东一一点头,这些都是可以看出来的。
“吴门唐姓谁最出名?”朋济明也不等对方回答,自说自话道,“唐伯虎啊!”
不可能!唐伯虎的画作就这水平?!
没等三人反对声出口,朋济明又朝王向东眨眨眼,“唐伯虎本名唐寅,而这位是吴门唐申,恰好,我知道唐寅有位弟弟名叫唐申……”
说到这,他故意卡顿不说,三名剑州顿时傻眼。
朋济明很享受这种震惊,停顿片刻后,又摆摆手自我否定,“当然,唐申其人虽然有记录,但从未发现他的画作。这一切,都是推测,做不得准的。我只是买回去琢磨琢磨。”
话虽谦虚,可语气中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逼装的,哎!李承都摇头,想扇他一耳光。
趁着他们对话的机会,李承瞄了眼王定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