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大师家的弟子?还是孩子?
她明白张峻毅的意思,这种言传身教,只有从小开始培养才可以具备,所以更可能是哪位大师的直系亲属。弟子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有,那也是从小养大的,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祁燕也想知道,眼睛盯着李承,“据说从羡国回来的。”
她曾经问过拉夫特,对方只是透露这么一丁点信息,更多的,拉夫特自己也不知道。
羡国回来的?张峻毅轻声念叨一句,紧悬的心放下一半。
如果是真是港城哪位大师的亲属,他还真不敢轻易得罪。谁都知道,古玩行当其实很小,自己的万隆堂指不定哪天会撞上人家手上。
羡国回来的,那即便在港城有关系,也隔着一层,倒不用太担心。自己怎么也算本地蛇吧,他是强龙又如何?
祁燕撇撇嘴,心道,你就知道一定能赢?
她和张峻毅之间,矛盾并不深,合作也还可以,明面上的矛盾都是他媳妇挑起的。只是,祁燕有点怀疑,万隆堂做大,张峻毅本人也有心将自己踢出去。
原本自己在老万隆堂所占股份为四五,闹掰时,张峻毅直接给他一半的店面与库存,只要求祁燕放弃“万隆堂”牌子,也算厚道。
但,刺种下之后,就很难拔除。
所以,她对张峻毅依旧很不满,也就没了提醒对方的心思——就她所知,万隆堂眼力劲最好的是张峻毅的父亲,张博葵老爷子。
张峻毅的眼力还算可以,但想要在斗亮中稳胜那位年轻人,难!更何况还给对方一个小时熟悉这些藏品的时间?
等祁燕将所有价格核算出来,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多分钟,再扭头看看那年轻人,他已经站起身,重新在审视面前的货品。
这小家伙鉴定完毕了?
点兵点将估值法,
祁燕并不陌生,不知道他几抽一?按照她的猜测,应该是二十抽一,或者十五抽一,这也算极其优秀的啦。
其实,李承做到十抽一,还有两三分钟剩余,重新审视高品相占比。
这堆杂项,一共二百六十四件,也就是说,李承鉴定了一个小时内鉴定二十六件物品并为其估值。这效率,传出去绝对吓掉许多人的下巴。
这二十六件中,当代工艺品六件,有点价值的仿品四件,较有价值的赝品九件,正常状态的工艺品七件,其中较高收藏价值的仅有一件。
由此可以得出,这堆杂项中,近一半的赝品率,赝品也是工艺品,也有价值,当代工艺品占比四分之一,较高藏品占比百分之四。
祁燕的店能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真品率,已经很有良心!
十年二十年后,许多古董店,那纯粹是“工艺品店”,一件真家伙没有!
眼前这二十六件,总市场价在六万五千夕元,上下十个百分点。其中拉价值的是那件碧玉螭龙鉴赏印章,单一件,市价就需要四万港纸左右。
这是漏吗?不清楚祁燕知不知道这件螭龙鉴赏章的底细,但点兵点将的估算法,遇到漏也得核算进去,这本身就代表着概率的一方面。
所以,按照李承手中的这份价值估值,那么这批货品,祁燕的报价,在二十万港纸上下,折扣力度较大;如果高于三十万,他需要慎重考虑;高于五十万,直接放弃。
将手中纸片折叠,塞进口袋,笑眯眯走到柜台边。
“你估算好了?”尽管知道很蠢,祁燕还是问出这问题。
李承点点头,“燕姐的报价出来了?”
祁燕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移动,落在张峻毅的脸上,“老张,你很清楚进货渠道,进价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一
共二百六十四件货品,进货价二十三万三,我按照二十四万算。为什么加价,你俩别急,我稍后会给你们说法的。”
李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张峻毅眼皮低垂,估计也在拿这价格核算心理价位。
“二十四万,加上二成的运费四万八。”
“我一共收你们三十万!”祁燕报出一个整数价,没等俩人追问,指指中岛摊位上那一堆铜钱、纪念章、几本邮票,还有一些纪念币。
“这些我没计数,反正不少,怎么也值个两三万的,我把它让给你们,也省得报价中多处那么点零头。”
“燕姐,你还真会做生意!”闻言,李承真是哭笑不得!
别看中岛上堆着一大堆铜钱,还有好几大本邮票,以及数量不菲的纪念章、纪念币,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明码标价的,不值钱就是不值钱!值钱的估计早就被收起来了!
就拿邮票来说,世界级珍邮就那么几十种,谁玩邮票不去查查珍邮长什么样?另外,邮市一向明码标价的,发行数量种类都很清晰。
所以,邮票是捡漏最难的一个品类。
李承就没听说过谁在邮票上捡大漏,刨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