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呆坐在床上,喜服柔软光滑的布料已经被她攥的有了些许褶皱,“芙儿”她不轻不重的叫了声,随即门被推开,芙儿看着狼狈的永嘉和刚刚扬长而去的林珏,她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内心的怒火升腾而起,转身就要去找林珏讨个说法;“芙儿……过来替我梳洗吧;”说着从床上起身坐到妆台前坐下,她看着铜镜里映射出带有些许泪痕而显得更加动人的脸庞,芙儿皱着眉轻轻卸着她头上繁重的钗饰,“芙儿,他说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一道枷锁,是因为父皇拿林家所有人的性命威胁他,他才万不得已接受这桩婚约……”
“公主……”
“我原以为,他对我……也是满意的。”
说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她依旧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公主,任是天神下凡都不会对您不满意的,那永安王有眼无珠,明日我便启禀陛下,剜了他的双眼,打断双腿,贬为庶民,丢去城门口日日乞讨,如同过街老鼠,看他还有这般傲气”芙儿愤愤的说着。
良久,永嘉缓缓开口:“芙儿,你可知我为何定要选择他。”
随即她自顾自的说着:“三个月前,我突然想一个人出宫走走,便跟着出宫采买的马车混了出去,我玩着玩着就不知道走到哪了,然后掉入猎人布置的陷阱摔伤了腿,我喊哑了嗓子也没有人,天都黑了,我开始害怕,我的脚已经失去知觉了,然后昏死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喊我,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馆了,那大夫同我说送我来的男子已经付钱离开了,听他的描述,与我所见并无二致。”
“是林……是王爷?”芙儿试探着问道;
永嘉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本以为此生无缘再见,那日在宫里再遇见他,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定要牢牢抓住,我的夫婿,天齐的驸马,只能是他。”
林珏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书房,似乎解脱一般的松了口气,眼神里的狠厉已全然无影无踪,他的指尖轻轻抚上牌位,“煦阳,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永安王府外,程煦阳站在树后看着永安王府从歌舞升平到宾客散尽,大红的灯笼晃得她眼睛生疼,她甚至有些想冲进去揪着林珏的领子质问他为何要娶别人,但是让她止步的是自己现在有没有这个资格,更不想拖累林珏,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