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语。”
两人的视线落在剩余的四种语言上,半晌,江户川柯南挑了挑眉:“按照使用人口顺序,先从西班牙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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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抱着一沓资料,匆匆忙忙地穿过人群,接连路过数道对外紧闭的铁门,气喘吁吁地停在走廊尽头一道虚掩的门前。
他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才伸手推门,走进人头攒动的监控室。
呛人的烟味在室内弥漫,他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没能养成在工作中吸烟的坏习惯,不禁被呛得咳了几声,白费了刚刚调整呼吸的那几秒时间。
一只手在他肩头拍了拍:“你没怎么抽过烟吧?”
三水抬起头,一张半生不熟的面孔对他笑了一下:“再过几天就会习惯了。”
他有些懵懂地应了一声,半晌才响起来这位先生是谁——警察厅警备局外事情报课课长,滨田正春警视长。比起他的同僚们,滨田正春看起来年轻很多,应该只有三十多岁,这使得他看起来更好说话。
而他并不是这里唯一头衔和职位都高得可怕的人。穿黑西装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监控室里,有一些是上司的秘书和副手,有一些是上司本人。
人们的视线汇聚在工作台尽头的监控画面上,摄像头将审讯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捕捉下来,画面中人的任何细微动作都不会被这些经验丰富的警察官僚放过。
三水这才恍然意识到,这起案件吸引的聚光灯似乎已经大到了它无法承受的地步。太多人的思虑指向审讯室里坐着的那个公安警察,而没有人知道哪一个名字会从他嘴里溜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己的上司石川龙平。
作为公安调查厅派来监督的人,他们显然并不受这帮警察官僚欢迎。不过,到底是维持了一些文明人的体面,这份敌意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课长,你要的资料。”三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又悄声问,“现在是......?”
“他们还没有商量好由谁来负责审讯。”石川龙平知道他在问什么,同样悄声道,“本来是默认由小林课长负责的,但外事情报课和公安课的人似乎都有意见。”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监控屏幕:“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
三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距离松田阵平在警察厅正门被拘捕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被关在审讯室里的男人同刚刚被戴上手铐时一样,穿着黑西装、黑皮鞋,领口微微敞开,除了右手拷在桌上、烟和墨镜都被拿走之外,并没有任何不同。
在过去的五个小时中,松田阵平不发一言,也从未看向任何一只摄像头。
他黑色的眼睛沉静地看着前方,嘴角平直,像是在思考人生中最为严峻的问题,又像是在望着没有尽头的草原。
他不曾要求过喝水、进食,也不曾挣动过右手的手铐。唯一的动作发生在第四个小时,他改换重心,向后靠仰,将双腿搭在桌上,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这是个十足嚣张的姿势,但没有人前去阻止他,因为没有人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这个地方关不住他,三水想,这是个铁笼子,但松田阵平随时可以飞走。
他知道人不能长出翅膀来,但他看着监控里的那个男人,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黑色眼瞳,就自然而然地产生这样的直感。
这时,他们周围的人群传来小小的骚动声,三水循声望去,就见小林正雄似乎是和同僚商议完了,手里夹着烟,放他手底下的一名公安警察进了审讯室。
想来外事情报课和公安课扯了半天皮,最后还是决定由警备企划课的人手来主导针对松田阵平的审讯。
三水不知道这两个部门为何要来掺合一脚,但他直觉小林正雄经验丰富,一定提早预料到了类似的情况,这或许正是他抢占先机亲自上门提议和公安调查厅合作、又迫不及待在今天早上亲手逮捕松田阵平的原因。
进入审讯室的公安显然经验丰富,他将材料随手放在铁桌上,兀自解开西装前扣坐下,先是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会儿,随后才开口。
“松田警部,你打算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和我说话吗?”
“......”
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松田阵平的意思昭然若揭:是的,他打算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他不打算说话。
公安也不急,顺手理了理文件,过了几十秒才问出今天的第一问题。
“松田警部,经过多方指证和排查,警察厅和法务省对你的指控包括违法监听、违法监视、受托受贿和利用公职干预国家政治活动,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
公安继续问道:“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我们都知道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也清楚,你不是主导或者发起这项窃听计划的幕后主使,你和我都只是在听从上级命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