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有下一次了。”
“也因为同样的理由,她被对方短暂挟持后,拼着一口气虚与委蛇,悄无声息地拿到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甚至她成功摆脱了对方,以生命为代价,把那条线索、那枚铭牌交给了她唯一信任的警察,她敬仰的、真正的‘父亲’。”
“——她那时已经做好不再活下去的准备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看到了那群人的脸,即使他们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事后也一定会意识到这个女孩是前同事的女儿,是有可能泄漏他们犯罪事实的女孩。他们会杀了她,无论天涯海角,而她那时只有十六岁,她无计可施,也无处可逃。”
“而如果逃亡只能换来那样的结局......”灰原哀喃喃道,“还不如直接让她死在尊敬的警官手里、吗?”
江户川柯南垂下眼:“这只是我的推理,你们可以不用相信。”
“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推测。”神谷修介却说。
他反常地没有露出笑容,而是沉沉地盯着那段监控录像。
因为江户川柯南这几天的反复观看,那段监控已经被设置成了自动循环播放模式,电脑屏幕此时此刻正用三倍速反复呈现着松本小百合进入画面、被释放、被流弹击中、倒地不起的全过程。
黑白的影子不断重复晃动着,她坍塌得如此轻易,几乎让人以为女孩如同纸一般易碎。
“如果是这样的话。”神谷修介重复了一遍,“如果是这样的话。森谷警视长一定在这十年间从未放弃过追查。他正是因此被盯上、被灭口、被伪装成突发疾病死去的。”
“幕后之人大概是个戏剧爱好者,即使充满讽刺意味,即使和复仇全无关系,事实也的确是——森谷警视长失手杀害了松本小百合,十年之后,松本小百合的父亲杀了他。”江户川柯南说,“从头到尾,这都是同一个人导演的剧目,同一个警察、同一个内鬼。他一定有足够大的权力,能够确保森谷警视长死后,一切能指向他的线索都会被尽数销毁......他也真的销毁了一切线索,除了一个东西——那枚铭牌。”
“它待在森谷警视长身边已经太久,承载的感情已经太复杂,以至于被他弟弟当作兄长重视的私人遗物好好保管了起来,直到某一天夜里,森谷帝二忽然发现,来自那个组织的女性也持有相似的铭牌。”
“那么,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问题。”长谷川诚双手抱臂,神色冷静,“要怎么才能通过那枚铭牌,找到它曾经的所有人?”
“那个啊......”
江户川柯南转头看了一眼灰原哀。
“我已经有些头绪了。”他再次望向神谷修介,蓝色眼眸里有着不加掩饰的锐利,“但前提是,你们向我坦诚公安对白鸠制药的了解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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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霞关。
松田阵平和相原早纪各自端着一只纸杯,从警察厅附近他们经常光顾的那家咖啡店走出来。
玻璃门上的风铃在他们身后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两人都穿着黑大衣,神情冷淡地穿行在霞关来来往往的政府雇员中间,有种独属于警察的格格不入。
然而,今天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步行回警察厅的五分钟内,两人已经明显发现路上行人的减少,而真正站到警察厅大门口时,松田阵平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警备企划课新任课长小林正雄此时此刻,正领着一众公安等在保安室外,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石川龙平和新人三水。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对方也没有要后退的意思,直至几乎紧贴小林课长的正脸,松田阵平墨镜下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同僚:“这算什么?”
小林课长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他不发一言,只是缓缓抬手,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拍在松田阵平胸口。
“你被捕了,松田警官。”一副银色手铐被咔嚓锁在松田阵平手间,负责做这事的公安没有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小林课长的声音,“剩下的去审讯室慢慢交代吧。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我会对你温和一点的。”